旁边庄氏秦氏也看热闹,温培则是专心喝茶。
温境皱皱眉,他住哪里其实无所谓,让出去也没什么。
不等他开口,温然说道:“这个院子是整个温宅最大的,买来的时候就让人布置好了,就等着父亲母亲过来住呢。祖母没睡好可以试试我做的安神香,保证一夜无梦到天亮,免得白日里还困顿做梦呢。”
这不就是说她想住这院子是白日做梦么!
老太太横了一眼温境夫妇。
“你也是个夫子,你们就是这样教然姐儿的?”
温然笑道:“祖母说笑,我原本不识字也不懂规矩,好容易在父亲母亲跟前学了些规矩,自然是不能跟长在您和叔伯婶娘跟前的大姐姐四姐姐七妹妹比的。”
温然不像其他三个是被捧着长大的,这里里外外不就是在怪老太太和秦氏。
老太太扭头去看秦氏,“我就说要亲自带亲自带,你非不听,哎……”
反正老太太是看明白了,温然现在是这几个姐儿里面最有出息的。
她就想把陈年往事往秦氏身上推。
秦氏脸色难看得跟锅底一样。
当年要不是老太太嫌弃温然,她何至于在温然一岁的时候就丢开。
可她作为儿媳,还有兄嫂在场,是不敢顶撞老太太的。
温然对温境余氏说道:“父亲母亲住在这儿可千万别觉得内心不安,这是女儿凭自己本事得来的宅子,该是孝敬你们的。”
温境内心复杂,嫡母生气,温培秦氏也不乐意,但然姐儿好像也没说错什么。
余氏率先表态道:“知道了,你心疼我们,我们也心疼你。一家人么,总是互相心疼的。”
她可不是贪住这院子,就是想为温然打抱不平。
秦氏嘴角抽了抽。
温培庄氏当没听到一样,他们只是伯父伯母,没有特别亲,但也没有那般无情。
“咳咳,然姐儿啊,你是我们温家的心肝儿,是祖母最最心疼的孩子了!”老太太一副慈祥模样乐呵呵说道,“瞧,我从青州给你带了清水街的蜜饯,快,拿来给然姐儿尝尝。”
刘妈妈捧着一个匣子,里面油纸里包裹的确实是蜜饯。
不过就是只剩一半了,碎渣比较多。
老太太也有些不好意思,她笑道:“坐马车颠,震碎了,但味道啊,还是很好的。”
温然道:“多谢祖母了。”
“我的乖孙女儿诶,不用谢,咱们是一家人。”
老太太做足了慈爱模样,仿佛温然是她从小疼到大的。
就连一旁的温培都不想看,更别提庄氏秦氏了。
温境为人子也不好说什么,但也觉得怪异。
温然笑笑不说话。
老太太慈眉善目道:“然姐儿你——你借了你三叔父三千两银子,现在该还了吧。也不用给利钱,就还三千两,你三叔父三叔母也不是小气的人,不会计较的。”
温然抬眼去看秦氏,秦氏如芒在背,极不自在地动了动,不过想到有老太太撑腰,还是挺了挺背。
温境问道:“然姐儿,你真借了?”
在温境看来,借钱就该还,他和余氏进京把家里剩下的五百两都带在身上,就怕温然在京都不够用。
若真借了,他可以全部拿出来替温然还钱。
“二姐儿你说,是不是真的借了。”老太太眼含警告看着温瑶说道,“好好想想,家里张姨娘还说你们开医馆出息了。”
温瑶心中一跳,姨娘还在青州,如果现在她说五妹妹没有借,势必他们泄愤到姨娘身上。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