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吕亚奎胆子大。
他和牧监有私下往来,牧监收到马匹后,因为各种原因马匹病死一部分,粮草里面再克扣一些,他和牧监能再拿一份利。
上一世也是魏天禹登基后才发现的,当时他气得不轻,吕亚奎满门抄斩。
魏天禹气的不是吕亚奎从中捞油水,而是背着他捞油水。
皇权之下,要的不是清官,要的是忠心。
油水可以给吕亚奎捞,但是不能背着他搞小动作。
加上王启王涛这几日查到的一些消息,温然整理了一份吕亚奎这些年的‘功绩’。
“翠屏。”
“诶,姑娘,怎么了?”
“你把这上面的东西誊抄一遍。”
“姑娘,婢子的字……没您的好看。”
“要的就是不好看。”
翠屏愣了愣,温然笑道:“快拿去抄。”
待翠屏抄好,温然接过一看,“不错。”
“你找个信封装起来,拿去给常四,让他带给王军典,里面的东西务必让吕亚奎认为是刘知进写的,是用来威胁吕亚奎的。”
翠屏知道事关重大,“婢子亲自去。”
温然点点头。
“蓝公子。”
外面云霜声音响起,温然就让翠屏早去早回。
蓝戈走了进来。
他穿了一身湖色圆领袍,身姿挺拔,似竹似松,面上带着淡淡的笑。
“我爹叫人去查了,刘知进身上果然是有人命官司的,就是和他出来做马匹生意的同乡——刘文英,刘知进尝到了甜头,就不打算和刘文英五五分红,刘文英在护送一批马的时候,遇到山匪,被山匪所杀,刘知进安抚了刘文英的妻女,给了一大笔银子,之后便和刘文英妻女断了来往。”
“刘文英的妻女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但是那时候刘知进已经和当地刺史勾结,她们只能忍气吞声,在潭州安顿住下,如今十年过去,她们还没有搬走,日日靠着卖豆腐维生。”
“我已经叫人去潭州了。王启一旦成功,吕亚奎的人就能快速到京都,到时候刘知进直接会被京都府衙门收押,以谋财害命判死刑。”
温然听他语气还算不错,也淡淡笑道:“嗯,一切都在我们的计划中。最近因为高冉有孕的事,我日日都要去看高冉的胎,还要去跟太后复命的,刘家的事情只能你负责了。”
蓝戈忘进温然的眸子,“在宫里魏天禹可有给你什么难堪?”
温然摇头,“现在我有太后撑腰,他不敢。不过章词没死,他有些不开心罢了。”
蓝戈叹了口气,“在宫里,我帮不上忙,外面的事你不用担心,在宫里,你只需要顾好你自己。”
说完他拿出一枚戒指。
是黄铜制成的,上面镶着一颗红色的宝石,不算大,成色也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