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戈没曾想自己刚出魏天泰的衍庆宫,就遇到了魏天禹身边的太监。
准确来说,不是遇到的。
是这个太监专程在这里等着的。
“蓝解元,我们二皇子殿下正想和蓝解元说说当今马政的事,蓝解元请。”太监姿态很低,可是语气里却不容让人拒绝。
蓝戈道:“在下急着出宫回家,劳公公转告殿下,改日蓝戈一定赴约。”
他身上有伤,若是随随便便跟着一个太监走了,说不定真遇到昨晚那个太监,他现在打不过。
为了不让那个太监认出他,他今日还在衣服里裹了一层,让自己的身形变得臃肿了些。
小太监笑道:“二皇子已经备好酒菜了,蓝解元可以用了饭后,再送您出宫,也不用担心宵禁。”
蓝戈拱手道:“在下一个男子,不便久留宫里。等会儿就要下钥了,恕在下先走一步。”
“蓝解元就跟定四殿下了?”小太监声音锐利起来。
“在下只是一个陪读,跟的也是皇上,何来跟定四殿下一说?望公公不要妄加揣测。”
蓝戈头也不回地走了。
哪曾想,自己刚出了后宫,出了永巷就看到了魏天禹。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魏天禹。
身姿挺拔,容貌昳丽。
这副面孔美则美矣,但是没有蓝家人特有刚毅。
就连姨母身上也带着英气。
或许皇帝以为魏天禹主要继承了魏家的血脉吧。
“蓝解元不肯去益德宫,我就只能来这里等着蓝解元了。”
蓝戈不知道魏天禹是如何走到他面前的,不过现在他只能和魏天禹交谈。
“见过二皇子。”
“蓝解元何须多礼,我只是想问问蓝解元,为何你要主张齐威理应被斩?”
今日朝堂,魏天泰就是这样说的。
齐威窃国银三百万两,罪不容诛,理应斩首示众。
魏天泰这个人没有受到蛊惑,怎么会这么直接跟自己作对。
现在朝堂上下,哪个不知道,齐威是他的人。
父皇要保,魏天泰一向装孝顺,他敢违逆?
想来想去,魏天禹都觉得这是蓝戈的主意。
蓝戈道:“难道二皇子认为,齐威不该斩吗?且不说他挪用的军饷到底是不是用在了军营,他即使真用在军营,那也是礼法不容!他一个兵部尚书,难道不懂得这个道理?如果一部之尚书都能随意更改陛下定好的策略,那这天下岂不是大乱?谁还会真的实施君王的政策,谁还会遵照陛下的指令?阳奉阴违的人,该斩。”
魏天禹皱眉道:“齐尚书那是无奈之举。”
蓝戈:“齐尚书无奈,马商不无奈,牧监不无奈,养马人不无奈,靠马匹作战的骑兵不无奈?齐尚书仅为一人之私欲,枉顾十万骑兵生死,他的无奈,不过笑话尔尔!”
魏天禹看着一脸肃容的蓝戈。
他忽然笑了。
“蓝解元果然是刚正不阿,有治世之才。”魏天禹很是欣赏蓝戈,“蓝解元,你去教魏天泰可惜了,不如教本皇子吧。”
蓝戈拱手道:“在下但听陛下吩咐,陛下让在下教谁就教谁。”
说罢蓝戈就走了。
魏天禹看着蓝戈背影,若有所思。
刚才他的拉拢没有任何效果。
不是自己的人,再有才,留着也没用啊。
魏天泰到底给蓝戈许什么好处了?
“喜福,蓝戈刚才穿的是什么袍子?”
“蓝色的袍子。”
“和那个荷包一个颜色吗?”
“回殿下,不是。只是相近罢了。”
“那他刚才是不是穿的细麻?”
“呃,这倒是,蓝解元家里时代务农,细麻已经是蓝解元最好的衣服了吧。”
魏天禹思索了片刻,“你找个时间,试试他,到底会不会武功。”
喜福恭敬道:“是。”
“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