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人本来就是复杂的动物，不是吗？

仿佛感觉到了辰长卿跟龙小锦的靠近，辰意原本耷拉的眼皮，微微睁开。

而这只是一个睁眼的动作，仿佛就要将他的力气耗尽了。

也不知道此时，他能否还看得清楚辰长卿跟龙小锦的模样了，但是，辰意不在乎。

看到这俩孩子可以来看自己最后一面，他已经很开心了。

“孩子们……都没事吧？”

辰意在之前醒来的时候，已经被欧阳洋告知过，龙小锦辰长卿的三个孩子，都很安全，没有任何问题。

但是他还是忍不住再问，他实在是太喜欢那三个孩子了。

一声一个太爷爷，叫得辰意的心都化成了水。

龙小锦看着辰意跟当年她爷爷一模一样的弥留模样，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她只好捂住了嘴，哽咽着，不让自己哭出声音来。

辰长卿平静地说，“嗯，孩子们都没事，不过惊吓过后，他们都睡着了。”

“哦，他们没事就好，咳咳咳……”辰意突然猛烈地咳了起来，没咳一下，整个身体就仿佛是风中的落叶一般。

周围人都不忍再看下去了。

咳了几分钟的辰意，终于停了下来。

不过他却躺在那，一动不动。

眼睛微微闭着，辰意的嘴角微微颤抖着，声音是从来没有过的祈求，“长卿……你能够喊我一声……爷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