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只开着床头灯,暗黄且暧昧。
姜晚心的外套已经脱了一半,另一只手还在衣袖中,“景隽天,这是哪儿。”
景隽天没料到她忽然醒过来,还是在这么尴尬、不好解释的时候睡醒,他并未收回手,搭在了她的外套上,“这是我在A国的住所,刚才喊了你好几声都没醒,我就抱你进屋了。”
“哦...”她还有点迷糊,屋内有暖气,自己把外套脱下,“要不...我去住酒店吧。”
她和景隽天虽然很小的时候就见过面,但都只是比较客气的往来,现在人家还是她的老板,住他家不合适的。
“没关系的,我住在你楼上,不用担心。”他指了下房间角落的行李箱,“房里有浴室,缺什么直接让人送过来就行。”
景隽天站在床边,他穿着黑色的长款外套,衬衫上的三颗扣子已经解开了,不像平时那么严肃,看得姜晚心又是一阵小鹿乱撞。
她还想推脱,他又说:“很晚了,先休息吧。明天一早还有工作...”
景隽天不想她拒绝,直接定了个时间,“明早八点半,我等你。”
说完就走,还顺带把门关上,姜晚心就这样留宿了。
他站在门外,听见她打开浴室门的声音后才放心离开,准备洗漱前接到了家里的电话。
“陈女士,怎么还不休息?”景隽天随手把外套挂在衣帽间,站在窗边接听母亲的电话。
陈女士,名陈彦,照理说这个时间应该休息了,“隽天啊,这几天是不是把粥粥他们三个孩子带去家里的海岛了?”
陈彦女士是白周的母亲白一柠的钢琴老师,两家人认识多年了。
他又看了一眼时间,这么晚打来应该不会只问这件事,“是的,现在已经到了A国,和他们分开了。没出什么事,别担心。”
“嗯,你柠姨说粥粥的婚约已生效了,她才刚成年,你都奔三了,连恋爱都没谈过...”陈彦就是听到白周的消息之后才按捺不住,想催儿子去相亲。
景隽天无声地笑了,果然是催婚,不过他现在不需要编造理由拒绝相亲了,“妈,你不用帮我安排相亲了,我正准备追人呢。”
忽如其来的消息让远在国内的陈女士睡意全无,“真的吗?追男孩还是追女孩?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
催婚已久的母亲连续发问,景隽天实话实说:“真的,女孩,姜晚心,G市人。”
陈彦听到前面两个回答已经很高兴了,“姜...晚心?你还记得姜煜叔叔吗?就是粥粥的表舅,他女儿也叫这个名字...”
“就是她,姜伯父的女儿,现在在农业大学读研究生。”他没打算隐瞒,不过又告诉母亲,“妈,你先别说出去,我还没开始追...”
陈彦简直是狂喜,她以前是姜煜的音乐监制,对姜家也很熟悉,关系很好。现在儿子说想追姜家的女儿,别提有多开心了,连忙答应下来,还让儿子好好加油。
景隽天挂了电话,在窗前站了很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姜晚心的呢?好像很久了...
他未搬离G市的时候,三家人经常往来,姜晚心、白周和周琰时不时就会过来玩。
他的年纪是这一代人中最大的,那时候一直忙着学业,并未有过多的交流,和姜晚心也只是算点头之交罢了。
有一次他和姜晚心在家庭聚会中觉得太无聊,两个人坐在一起玩围棋,全程都没有聊几句,可他却从下棋中看到了姜晚心的品性。
所谓棋品见人品,姜晚心下棋不会盯着一角一边的得失不放,说明她这个人洒脱、大气,给景隽天留下了极好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