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任慨然道:“军师绝不可能谋反!”说着张任脸上的肌肉强烈痉挛了一下,巨目狰狞的瞪着许靖:“诬人为盗者,必有为盗之心!”
许靖仿佛立刻醒悟了,他的话完全不被众人所接受。
这时,只听刘循道:“许太傅的话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许太傅——”
“臣下在。”许靖一看刘循给自己撑腰,立刻来了精神。
刘循笑问道:“你觉得军师招收阵亡将士的子弟进太学是图谋不轨,要做曹操?”
“不敢说绝对是要做曹操,起码有拉帮结派之嫌。”许靖语气稍有缓和。
刘循看着许靖道:“那孤也给你一个拉帮结派的机会,你明天一早就去潼关的黄巷坂军前听用,也去勾结勾结武夫,如何啊?”
许靖一听这话,立刻傻眼了。
“大王……臣下……”
“你要说什么?”脸色铁青,额头上的青筋剧烈地抽搐着,眯着的眼睛里闪烁着凶光,声音低沉,仿佛从喉咙里发出来:“将士们在前方浴血拼杀,马革裹尸,军师只是为他们的子弟谋一点福利,让他们读一点书,怎么了?你为了不让寒门子弟出人头地,就诬陷军师图谋不轨,拉帮结派。你许靖号称名士,难道你们名士就是这样的诬良为盗吗?”
刘循的目的是要重建太学,让寒门子弟入学,虽然他很想一耳光将这个许靖扇死,但还是忍住了,道:“孤现在定一条规矩,我大汉子民,除了今日军师举荐的一批人外,再就是在坐各位的子子孙孙可以入太学,从你们这一批后,入太学的前提条件就是上沙场和敌人进行过厮杀的将士和阵亡将士的子孙。其他人,无论你读了多少书,无论你有多大的名望,无论老子当多大的官,更无论家里有多少田地,多少金珠宝贝,都不得擅入太学进修。并且,从孤这里开始,我大汉的后世之君必须兼任太学博士,并且每年必须在太学之中和学子们共度两个月的时间,自己去学习可以,去给学子们授课也可以。”
所有人立刻明白,重兴太学哪里是什么郑度的提议,这分明就是刘循的谋划。
郑度不过是马前卒而已。
刘循的语气忽然又和顺了下来,对许靖道:“许太傅,你的年纪也不小了,孤方才说要你去黄巷坂军前听用,那不过是一时的气话。这样吧,你明天就去潼关看看将士们,游历个三五天就回来,也算孤是君无戏言吧。”
几乎就是眨眼的功夫,不知是被吓到了,还是别的什么原因,许靖仿佛一下子老了三五岁,显得有些老态龙钟,眼睛也失去了刚刚的神采,拱手道:“臣下谢大王不杀之恩……”
刘循心中暗道:“老匹夫,原来胆子这么小!”随即问刘巴道:“子初先生,如果要重建太学,你调配得出多少钱?”
刘巴道:“那要看大王准备如何重建太学?”
“就依方才军师说的那个规模去建。”
“大王,这么多的钱,确实没有,恕臣直言,那今年不能重建太学。”
刘循想了想道:“如果只是准备一些桌椅板凳和睡觉的床榻,整治这些东西的钱应当有吧?”
“太学在李傕、郭汜之乱中被烧了,大王不重建太学院如何重建太学?”
刘循道:“孤将孝武皇帝留下的建章宫打扫打扫,桌椅板凳床榻一搬进去不就是太学院了吗?”
黄权道:“大王,建章宫是给大王避暑所用,怎么能这样糟蹋呢?”
“公衡先生,你这话就说得不对了。”刘循笑道:“百姓都住了长乐宫、未央宫,孤让我大汉日后的栋梁们在建章宫中学习治国安邦之道,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呢?不要再论了,就这么定了,桌椅板凳床榻整治新的,至于打扫建章宫的活,孤就留给太学的学子们了,让他们的太学生涯从打扫卫生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