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家寨距离马家寨不远,而且中间还没有山峦隔断,所以,在平常的日子里,两座山寨,遥遥相望。
今天有雾,虽然看不见了,但是马家寨纷乱的声音传到高家寨,也引起了高胜的警觉。
难不成有人攻破了马家寨吗?
不说能不能攻破马家寨,只说在广汉郡的地界上,有谁敢动马家一个指头。
可是,从动静上听,这马家寨分明就是发生了内乱。
但是,高胜不敢轻举妄动。
因为他太了解马秦的为人了。
如果自己盲目的派兵去救援马家寨,要是马家寨没有状况,或者是有状况很快就被马秦给平定了,那必然会引起马秦对自己的猜疑:姓高的,你是想趁火打劫,占了我的马家寨吧。
当天色大亮,火红的太阳挂上了半空之后,雾气已经渐渐的消散尽了。
直到这个时候,高胜终于明明白白的看清楚了,马家寨确实被攻了。
寨子中心的马家宅子正在遭到围攻。
高胜实在是想不明白,如此易守难攻的马家寨是如何被贼兵攻进去的。
现在已经容不得高胜多想了。
无论他高胜是有多么的厌恶马秦,然而,此时此刻,他不得不去救援马秦。
马秦完了,他高家寨也就难保了。
唇亡齿寒的道理这些人还是懂的。
当即,高胜点起两百私兵,召集了六百壮丁,浩浩荡荡的向马家寨冲了过去。
高胜领着麾下的兵士翻山越岭走出二十多里地,刚刚抵达距离马家寨还有不到十里距离的地方,突然四面山中响起了呜呜呜的号角声。
这在山里作战的人马很少以战鼓的鼓声下令突击。
因为战鼓太大,上山下山搬着不太方便。
而牛角就便利得多。
别在腰里,想四面时候拿出来吹就拿出来吹。
吴闲、陈大锤领着人马来阻击高家寨的救兵,马全就派了五十个兄弟给他们引路和吹号角。
号角声一响,高胜和他麾下所有的兵士都愣住了。
山风吹拂,吴闲站在一块岩石之上,指着高胜道:“姓高的,马秦图谋造反,已经被朝廷枭首示众了,你现在领着人马来这里做什么?是要伙同马秦一起造反,助纣为虐吗!”
吴闲和陈大锤初到郪县的时候,是见过马秦和高胜的。
高胜一愣,他环顾四周,但见都是汉军的弓箭手。
无论是他,还是他手下的将士们都知道,这汉军一旦放箭,在这狭窄的山道上,就只有死路一条。
想活命就跳崖,赌能不能挂到一棵树上活一命。
高胜知道,生死就在一线之间,忙陪着笑脸道:“吴县丞、陈县尉,马先生怎么会造反呢?这……这里面只怕有误会吧。”
“误会?什么误会?”吴闲面色冷峻的道:“马秦之子马琪唆使良善村民,攻打县城,要杀害本官。不过好在村民们认清了马琪的卑劣面目,当场将其正法,就是马秦的脑袋,现在恐怕已经在送来的路上了。高先生,你是要继续为虎作伥,还是悬崖勒马呢?”
“敢问吴县丞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继续抵抗朝廷的天兵,就是为虎作伥;命令你麾下的兵士放下手中的兵刃就是悬崖勒马!”
高胜一听这话,整个人都懵了。
他不相信马秦被杀了,但是他也不敢相信马秦没有被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