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茜犹豫良久,终于还给妈妈打了电话。
妈妈似乎正辅导弟弟做算术,语气里尽气恼和不耐烦——
“什么事?”
“妈,我想买件小装,毕业答辩的时候穿,能不能借我一点钱呢,我有了就还你。”
“许茜,你都多大的人了,里没让你补贴用就算不错了,你还有脸开口问里要啊,你弟弟上学、上兴趣班,哪样不需要花钱,你爸爸每天外面跑业务,累得满身都『毛』病,你作为儿,不仅不体谅里,反而开口问里要钱。”
许茜听着妈妈这连珠炮似的责怪,咬了咬牙,:“弟弟你们的孩子,我就不吗?”
“还有怨了吧,爸爸妈妈养你这么大,还养出仇了吧!”
“如果你们不爱我,为什么要生我呢!”
“你的这什么话,还有没有良心……”
不等母亲完,许茜重重地挂掉了电话,固执地擦掉了眼眶里的水光。
这样的原生庭不值得她掉眼泪,一点也不值得。
其实毕业答辩要不要穿正装没有明文规定,不穿也可以。
但那件衣服…几乎成了许茜的执念,成了她不堪的人生还有一点点美好的证明。
她无论如何也要买到。
许茜通过团认识的朋友,接了活儿。
不什么好活儿,朋友得也很直白,就酒吧会所跳热舞。
“只跳舞,只要豁得出脸皮,钱肯定不会少你的。”
“脱衣舞我可不跳。”
“不脱衣舞,钢管,行吧,不会『露』太多,然也不会少,你己考虑。”
酒吧有一个狂欢派对,周末举行,但那几天正好许茜的生理期。
好她身体还不错,一般也不会特痛经,于再三跟朋友确证只跳舞,不会有大尺度舞蹈之后,便答应了对方。
她以前不没来过这样的声『色』场合,跟林止言谈恋爱的时候,来这样的会所包厢里玩过几次,也算熟门熟路。
衣室换好了衣服,她站镜子前,打量着镜子里那个浓妆艳抹的人。
缀满亮片的香槟『色』小吊带,短裙黑丝,满足的也很多年男人的恶俗口味。
常年练舞,她的身材线条堪称完美,没有任何可以挑剔的地方,只胸脯比一般这个年龄的孩大很多,夏桑就经常羡慕地盯她…
许茜从不觉得这值得骄傲的地方,只满足男人的趣味和喜好。
可就她己而言呢,她反而觉得会耽误跳舞。
她讨厌己的身材,讨厌这张脸,因为它们从来没有真正属于过她己。如果有一天,她不需要靠出卖美貌身材就能获得成功、就能拥有美好的生活。
那…该有多好啊。
可这条路注定艰难,她没有夏桑的世,也无法拥有一般父母对孩子无条件的爱,她的一切…都只能靠己。
许茜脸上挂起了男人们喜欢的甜美微笑,宛如戴上了面具,踩着跟鞋,走进了舞池。
钢管舞她以前己学着玩,也练过,这舞蹈本身并没有什么任何旖旎『色』彩,只不同的场合,不同的人眼,舞者妩媚的身姿和『性』|感的作,会勾起男人的感|官|欲|望罢了。
这种场合她也很能hold得住,宛如王一般,疯狂地舞蹈着,尽情地挥霍她的『性』感和魅力。
狂欢的派对一直到午夜,她台上跳了整整三个小时,才有的舞者换下了她。
间换了两次卫生巾,腹部疼得冷汗直流。
即便她身体好,也经不住这样的强度体力输出,经理把八百块转给她的时候,她指尖已经抖得没有力气接收了。
换上了正常的白t牛仔裤,许茜捂着肚子从酒吧后门出,一出就遇到了林止言。
林止言指尖捏着半截烟头,脸『色』很难看:“跳完了?”
“你怎么这里?”
“这我朋友的派对,没想到会看到友台上跳艳舞。”
“前友,谢谢。”
许茜翻了个白眼,和他擦身而过。
林止言按灭了烟头,揪住了许茜的手腕,将她拉尽了己,冷声:“要钱你跟我,至于出来卖吗?”
那个字瞬间点燃了许茜的怒火:“我跳我的舞,靠本事挣钱,我怎么卖了!”
“刚刚搔首弄姿的样子,还不卖?”林止言冷声:“你想要钱早啊,我有的钱。”
“林止言,你不要欺人太甚了。”许茜退后了两步,捂着肚子,急促地呼吸着:“好,就算我卖,关你什么事,我们都已经分手了。”
林止言也不知己怎么回事,他不拿不起放不下的人,但偏偏…看到她这个样子,愤怒都快要把他吞噬了。
许茜转身要走,林止言挡住了她的路,强硬地将她拉进了酒吧,按墙边想要吻她:“今晚把你给我,要多少我都有。”
“疯子!你疯了!”
许茜奋力挣扎,奈何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腹部绞痛,痛得她冷汗直流,几乎快要晕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