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看一眼满地的尸体,俯身单手撑膝,揭开一黑衣人的纱布,仔细打量着,是南疆人。
抬眼看向另一处的黑衣人,忽然在一人的脖间瞧见了个黑色印记,起身走上前,凑近端详着。
盯得出神,这个印记,自己见过,脑中浮现一个答案,“南疆傅家……”
天边亮起鱼肚白,他站在营台上,底下整整齐齐的躺着一百多个士兵的尸体,眉头紧拧,面露沉色,眼中难掩悲伤。
“传消息回金京,带这些英勇的弟兄们,回家!”
巳时,消息传到金京,满朝皆震惊。
皇帝握紧信笺,气得额前青筋暴起。
“南疆人,还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公然违约!”
“陛下,这些天南疆人在金京所犯的事,比比皆是,这些事,我们没有过多的计较,但是他们得寸进尺,这次竟敢直接挑起战火!简直是嚣张至极!”
“战火已然打响,南疆野心昭然,望陛下圣明,下旨抗之。”一大臣走出,屈身双手并礼,扯着嗓子喊道。
此声一出,几乎是满朝大臣,纷纷出声附和。
“望陛下圣明,下旨抗之!”
皇帝揉揉眉心,抬手止住众人的声音,目光投向站得笔直的严太傅,问道:“太傅以为该当如何?”
严太傅走出,作揖道:“陛下,信中所说,夜袭军营者是南疆傅家人,众所周知,傅家在南疆的地位,他们敢如此明目张胆的进攻,定是收到了准许,才敢行事。”
他话音一转,“但,眼下金京一大批的军械任下落不明,此前收到的消息,皆指向南疆人,所以老臣认为,这事有些蹊跷,怕是场阴谋。”
提到“军械”,皇帝的眸子瞥到一旁的楼纶,脸色一冷,“楼尚书,朕给你的十五日期限,只剩下一日了,而至今为止,你却半点军械的消息都没有!”
楼纶闻言,腿一软,走出来,撩袍跪下,“陛下,是臣无能。”
皇帝“啪”的一声,大手猛的拍在龙椅上,底下的众人纷纷一惊,微垂头噤声。
楼纶更是吓出一身冷汗。
“朕给你十五日,最后不是想听你这句话的!你一个兵部尚书,军械丢失此等重大之事,竟半点没搜查到,朕要你何用!”
祁玉瞄一眼跪在地上的楼纶,心中恨铁不成钢的咒骂着,随后,站出来,“父皇,眼下边境更为重要,儿臣认为应当加派人手,以防南疆真举兵进攻。”
听此,皇帝缓缓气,“楼纶,还有一日,朕要看到军械,若是看不到,你的脑袋也别想要了!”
楼纶听闻如五雷轰顶般,一下子身子瘫软,之前太子明明已经为自己争取了不杀之恩,而竟因为南疆进犯之事,将自己的罪责直接上升的杀头此重罪。
祁玉睨着有些万念俱灰的楼纶,突然开始后悔拉其入营,到最后竟还要自己前去搭救。
皇帝又抬眼看向人群中的一人,抿抿唇,好似有些为难,但最终还是开了口,“赵爱卿,你可否愿意带兵前去边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