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得笑道:“什么事啊?”
“你的亲事!外头消息都传开了,说后天你便会嫁到城东云家!”
楼妤无奈的轻叹一口气,重新拿起杯,“原来是这事,我当是什么呢。”
陈妧连忙伸手拉住,“你怎么一点都不急啊!那云家大少爷是什么样,我可都打听得清清楚楚,相貌不行就算了,品性令人堪忧,风流成性,比那魏岍还臭名远扬!”
她轻笑出声,点点头,“我知道。”
陈妧瞧她一脸的气定神闲,不禁狐疑,“你早知道?所以,早就有了对策?推掉这门亲?”
听此,楼妤思索片刻,摇摇头,又连忙开口解释道:“你放心吧,我自然是不会乖乖的嫁去那云家。”
“可是这亲的消息已经散播出去了。”
楼妤微垂下头,指腹摸着茶杯,“我打算与那楼纶说清楚,明日便搬出楼府。”
“我从没有认为过自己是楼家人,可身上又流着楼家人一半的血,所以只有真正的割血断亲,我才能彻底摆脱这层束缚。”
陈妧赫然一惊,“割血断亲!?阿妤你认真的吗……”
楼妤看她一脸担忧的脸色,反问道:“你不会真的以为我要在楼纶面前,割腕放血吧?”
陈妧沉默不语,眉间蹙了又蹙。
笑着拍拍她的手,“你放心,我可舍不得自己的血,这个当然只是说说罢了,等会,等那楼纶回来,我便去找他说清楚。”
陈妧听完,依旧愁眉不展,“那若是商量无果呢?这可是人生大事,如果你毁亲,那日后……”
没有继续说下去,就此止住,长叹一口气。
“名声这种东西,臭了便臭了,我楼妤又不会在意。”顿了顿,语气放大:“更何况,这辈子……不嫁了更好!”
话落,陈妧观察着她的脸色,又想到什么,突然四处张望着。
“你在找谁?”
“那个一直跟在你身后的侍卫呢?”陈妧疑惑着,脱口而出。
一旁的小娥听了,慌忙出声,“咳!小姐,茶凉了,奴婢去换一盅吧,对了,你们想吃什么糕点水果,奴婢都去端来。”
果然,在提及那人时,楼妤的脸色一僵,半晌,淡淡的说道:“我把人辞退,走了。”
陈妧笑对着小娥挥手示意不用,又接过楼妤的话,“为何啊?”
小娥急得差点哭出来,弱弱的嘀咕一句,“陈小姐,奴婢求你别说了……”
“?”
楼妤慢慢站起身,神情淡漠,“没有为什么,他走了便是走了,一个无关紧要之人,不必在意。”
“眼下我有更重要的事,赵家冤情等着我去查审。”
“他与我,不过是主仆一场,又何必在意……”
最后一句声音变小,意思重复,看着眼前一塘池水,枯荷已败,仅剩下一片寂静,正值冬季,连塘中的鱼儿都懒得浮水,倒更显得死气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