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不大,却如雷般贯耳,响彻整个里厅。
话落,转身离去。
楼纶久久难回神,瘫坐在太师椅上,气郁攻心,耳边一直回荡着她那最后一句话,瞧着她远去的背影,恍惚间好像与一人的身影重合。
皇宫。
持白棋,抚袖,落下棋子。
祁玉看着棋局发生了变化,白棋将黑棋团团围住,步步紧逼,只要再落一子白棋,自己便能胜了。
薄唇勾起笑,“严岐,本宫听闻你好事将近啊。”
严岐抬手摸出一黑棋,不假思索的直接放下,祁玉的神情猛然一愣。
“多谢殿下,大喜之日时,还望殿下赏脸。”
没有回应,而是仔细的打量着棋局,原来自己漏了一个致命的漏洞,这也导致之前所下的棋子,全部前功尽弃。
片刻愣神,扯出笑,“这个,是自然,话说我也许久没见阿妧了,是多久呢?”思索了会,忽而笑道:“三年前的秋华宴上,到如今我仍是记忆犹新呐。”
“阿妧当时弹的一曲《风华》,真是令人惊叹不已。”
严岐神情一冷,紧盯着眉眼带笑的祁玉。
“皇贵妃亲自着手婚事,阿妧也入宫,到时候说不定又能一饱耳福了。”祁玉注意到他眼中的异样,继续试探的说着。
半晌,严岐嘴角突然扬起,轻笑出声。
“殿下,高兴之余,莫忘了一件事,那批军械是否当真被南疆人拿去?又如何追回?”
祁玉的笑容顿时僵住,这几日早朝,皇帝确实有意将军械交由自己去负责。
当然也知道,军械根本就没有落到南疆傅家手中,魏府无论是命人搜查还是监视,都毫无异常。
眼下没有任何线索。
眉间紧蹙着,抬眸看向他。
“相信殿下定能将军械找回,严岐在此以茶代酒,预祝您马到成功。”
说完,拿起茶杯一饮而尽,仰头间,眼中闪过一抹寒意。
祁玉强扯出笑意,垂眼看着那盘棋,胜负已分,黑棋胜。
回去的路上,他不断回想着方才祁玉所说的话,指尖狠狠的陷入掌心,神情阴鸷。
天已落暮时,马车终于通过查检,驶进金京。
邵钦一脸疲态的赶着马车,来到城中的一处私宅,跳下车辕时,一人冷不丁的出现在身后。
往后瞥一眼,登时,吓了一跳,后退几步,手拍了拍胸前,没好气的看着那人,“干嘛突然出现在后面,也不出声,你要吓死我啊!”
话出,鼻尖忽然嗅到一股浓重的血腥气,拧眉走近几步,瞧清了那脸上的一些血斑,眼中的戾气未褪。
瞬间严肃的问道:“你又去杀谁了?”
喻璟不予回应,绕过他,撩开车帘,瞄一眼车内的人,冷声道:“把人背进去,安顿好,明日,寻到傅垣的下落。”
话毕,转身走向府邸。
“喂!我可是连赶了两天的路啊,累得都半死不活了,你……你竟还要我背他进去!?”愤然的咆哮着。
人头也不回的跨进大门,显然,抱怨也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