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音看着眼前之人，他一直在她的生命中，千年……千年相伴。

“对不起。”

除了对不起，好像没有其他语言可以说明白她此刻的感觉。

无常笑了。

他飘落到沙发上，坐在洛音身边。

“人类的生命那般短暂，可即便是这样，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概率也很低。我们活了那么久，你腻了烦了，看上别人了，也不算什么错事。”

“可是我背叛了。”

“那如果我也背叛你一下下，你会不会好受一点？”

“也不用特意为了我好受去做什么。”

无常没再多说。

这个话题不会有答案。

他有无尽的生命，他可以永远在幽冥等洛音归来。

他不在乎在人界生活的洛音有没有别人……

“上古时期，母系社会，当时的你可没有什么从一而终的思想，这怎么还退化了呢？”

“我在母系社会啥样啊？”

“就是古代男人的样子罢了。”

洛音神情缓和，好像没那么愧疚了。

“就是说我本来就是那个样子，你还是选了我对吗？”

“是你选了我。音音，我们的过往足够漫长。”

漫长到他的以后都不会觉得孤单，回忆足够温暖他的生命。

洛音眼见着无常消失在她眼前。

人类总是会做选择，其实……不过是眨眼即逝的瞬息。

她窝在沙发上，天一点点亮了，日出之时，南暮睁开了双眼。

南暮坐了起来看向洛音，她又看了眼窗外，“天亮了。”

她见到了爸妈，也知道那个神婆纯粹是满嘴胡言。

爸妈在排队等着投胎呢，在幽冥过得还不错。

南暮轻声说：“音音，我见到你的孩子了。”

“哦，我送过去的人，多数都是彼岸迎接。”

南暮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诚实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那么小的孩子，活在无边黑暗之地，长时间不晒太阳，对身体不好的。”

洛音笑着说道：“彼岸两千岁了，他是幽冥少主，幽冥对他来说不是无边的黑暗之地，那是彼岸的家。”

而且彼岸随时可以来人界的。

但他生来就拥有着强大的血脉，能力越强责任越大。

当然，彼岸也可以选择，选择做个普通的孩子，无常自然会给他的崽崽铺一条平坦大路。

洛音有些丧，所以她这个做娘的，在彼岸的生命中没啥大用。

南暮正在消化彼岸两千岁这件事，怪不得呢，怪不得幽冥的鬼怪都唤他彼岸大人……

她消化完这件事，就直接进了浴室，打算洗脸刷牙就去买早饭。

浴室内有个大浴缸，让南暮疑惑的是，谁洗完澡没把水放掉？

她过去，惊住了。

碧浅蜷缩在浴缸底部，她的尾巴也卷曲着。

南暮顾不上什么尾不尾巴了……

南暮大喊着，“音音，碧浅好像没气了。”

她一把薅住了碧浅的头发，把她从浴缸里提了起来。

碧浅缓缓睁开了眼，一双碧绿眼珠呈现在南暮眼前。

南暮张大了嘴巴，这也太美了。

她说道：“音音，碧浅好像没事。”

碧浅眉头微皱，“能放开我的头发了吗？”

南暮忙松开了手。

碧浅滑进了浴缸，她靠坐在那，绿色的鱼尾还在轻轻拍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