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听雨起初还死犟着不肯交解药,谁能想到房间主控又叛变了,惊云端一问,那藏了解药的抽屉就自个儿打开了。
打开还不够,怕惊云端看不着似的,周边还得带个闪光,狗腿得不行。
谁说智能系统是按照程序运算,死板的很呢,运算法则里明显教给它怎么判定赢家,惊云端是赢家它恨不能把迟听雨都给卖了。
这卧室情趣系统……如此墙头草,不要也罢。
惊云端慢条斯理地当着大小姐的面数着药瓶子,“一个,两个,三个……”
“从我们出发到交易完成回帝星,最多也就是二十天,听雨准备了四十五份,很充分。”
事已至此,迟大小姐视死如归:“那你就说行不行……”
“当然行,”惊云端把药瓶整整齐齐码成一摞,余下四十四个分成两堆,“这种事嘛,各凭本事,你一半,我一半。”
迟听雨:……
她靠近桌子,想把药瓶都揽过去,结果被惊云端一把捞进怀里,“你耍赖!”
“我这怎么是耍赖,听雨给我下药,我配合了,我想抱抱听雨,就不行了吗?算起来,听雨拥有了我,可我……”
要不说斛渔是个神经病呢,惊云端有时候就很想把人薅出来问问,究竟是几个意思?
这怎么的,大小姐不知是喻湖世界里的天命女主,到了星际还是星际世界里的天选大猛一?
当枕头小公主躺就不行,做点什么过分的事就要死了,但是当一欺负人就行,惯的斛渔臭毛病!!
惊云端语气幽幽,很是委屈,“我现在还疼着呢。”
一说疼,迟大小姐就安分下来了,“那、那我给、给你擦、擦、擦药。”
一句话结巴的不像话,仿佛连发根都要烧红了似的,可还是认真地保证:“我会负责的,端端。”
“你放心,我不是得到了就、就不珍、珍惜的渣女。”
半点大猛一的模样都没有,说话时还带着几分糯,听得人耳朵都要软了。
飞船在茫茫星空按照预定好的轨迹飞行,房间内的窗户传递来的景象是幽深的夜色,带着静谧的,却又令人蠢蠢欲动的气息。
在这样的环境里,人人的灵魂深处被白昼所镇压的欲念像是被打开了什么开关,轻而易举就会突破理智。
明明被惊云端圈在怀里,迟大小姐还是说着那些算不上新奇的保证之词,尽管她每多说一个词,身体因着害羞而发散的热意就好似向上腾起一个温度,尽管她连与惊云端对视都不敢,只敢靠在那人的胸口,借把玩她手指来竭力伪装出波澜不惊的模样,可她仍旧没有停止告诉惊云端,她究竟有多喜欢惊云端,有多爱惊云端。
昏暗柔和的灯光仿佛将两个人圈在狭小的空间里,惊云端跟着迟听雨变得柔软,她沉迷于迟听雨予她的爱,就像昨夜她抚摸她的手。
不似她般粗粝,带着大小姐特有的细腻和轻柔,如春风拂面,更胜秋日中荡漾的水波。
被拉长的影子交叠在毛茸茸的地毯上,那份只有情人之间才会有的不可言传的情愫仿佛从那一小块地毯上铺开,直到这片四四方方的天地里的每一处都弥漫着娇腻的甜美。
“虽然……技术有点不好。”迟听雨到底是给了自己一个客观的总结,“我会进步的,端端,实在打不过你,才会想着找该隐帮忙嘛……”
“听雨的技术好不好,不应该是我这个体验者来评判么,我都说了听雨有八十分,有点不好是哪里的话?”
惊云端低头,在大小姐的发顶上亲吻了一下,“难不成,听雨还有别的体验者?”
迟听雨闻言,忍不住拍了下惊云端的手,“总之,作为唯一的体验者,你要配合我的提升训练,这些……”
身子前倾,把所有的药瓶都揽到自己那一堆里,“都归我。”
小野猫卖了这么久的乖,终于露出了一点点小爪子,惊云端抱着人直乐,“行啊,都归你,不过么,一个不够,下次记得拿两个,我做过耐药训练,三四五个也没问题。”
“这个药,吃下去是什么感觉?”迟听雨调查过自己此前吃的那份,也是强效,在那样的药效里,她唯一能想到的就是用疼痛感来保持清醒,直到去到安全的环境里。
“唔……你自己试试就知道了。”惊云端有意卖了个关子。
可迟听雨哪里会想着试,她还有详细的反攻计划呢,人都是由欲望组成,但凡她开了一的头,让惊云端尝到甜头,就必然会有二有三,她自己不尚且如此。
自上而下去仰视惊云端,在那样的角度里,看着她眼中布满迷离,感受着她因她的动作而颤栗,那是一种何等的快乐,仿佛将惊云端掌控在手心里似的,只可惜……
到底经验不够,技术不到家。
于沙漠中长成的花末了也只逼出一朵小小的花苞,只是这朵花苞,就足以让迟听雨为之痴迷,与惊云端的争斗里,她见识到了自己卑鄙且不上道的手段,可仍死心不改地想要用尽一切手段在惊云端身上索取,掠夺。
只可惜啊,她的心上人实在聪明,而她又磕磕绊绊,三言两语就被套了底,也不知如昨日那样的时机又要等上多久才能抓到了。
眼见大小姐陷入沉思状态,惊云端含笑打趣:“嗯,听雨一定在想,下次是什么时候。”
“那你要不要给我一个明确的答案?”迟听雨倒也会顺杆儿爬,甚至还调整了姿势,让自己窝得更舒服些,“元帅一言九鼎,说了时间就一定会作数的哦?”
“那是自然,我记得……昨晚听雨叫我自己来。”惊云端不慌不忙,“我也想……”
话未尽,飞船却拉了急刹,好在飞船本身做了独特设计,里面的人并未受到太大影响,只是除了迟听雨外,所有人都是在生死线上摸爬滚打过来的,几乎时时刻刻都在保持警戒状态,有些风吹草动就会立刻进入战备状态。
惊云端起身,“遇到海盗军了。”
从卧室出去的第一时间,驾驶室的人就已经到齐了,里亚尔神情凝重,“是绯月,绯月的人凶得很,元帅。”
“小事情。”相比里亚尔的压力山大,惊云端几乎能用自如来形容,出来前,她还特意把惟萝那台暗影给拿了出来,“你们在这拖一拖,看看是敌是友,我绕后去端老窝。”
“可以。”里亚尔还未应下,惊一点了头,“信号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