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正中那人披散着及腰长发,其他都是扎着长辫。他们额中都有个标准红圆,黄眸白发,耳鬓白发中夹杂几缕橙丝,穿着枣红马褂墨黑长袍配上老布鞋。特别是中间那位拿着一把扇子,闭着眼的对郄子义微笑,俨然一副说书先生正准备说戏的既视感。
洞内有人在给火堆加柴,有人在给烤肉翻面,有人在给散发那位编织发辫,一个洞穴十几个人挤得好生热闹。
郄子义站在洞口,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那人倒是挺友好,朝郄子义勾勾手,示意他进来,旁边一位扎好辫子的人走来,递给了郄子义一块肉,这时郄子义才注意到他们几乎是同一般高。正中那人笑吟吟地开口说道:
“何不进来一起热闹热闹?”
郄子义审视四周,几乎都是他的人,这若是打起来,自己不一定能占到上风,更何况怀里还有个新兄弟需要自己保护。
那人很是明白,收了神通,周围的人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朝原本有个坐着翻烤肉的人的位置作出个请的手势,“请坐吧。”
对方很是客气,郄子义拿着烤肉朝对方鞠了一躬,坐在了那人的斜位。掰下烤肉想要喂给怀里的毛虫,却不知道毛虫的嘴在哪里。瞥了一眼那人,正在品尝烤的肉,也放心把肉送进了自己嘴里。
“我叫李说。”那人将身子转向郄子义,主动做了自我介绍,“是位冒险家,您呢?”
“郄子义。”现在自己的身份能算是冒险家吗?郄子义在思考这个问题,思忖后讪讪道,“同您一样吧。”
李说看出郄子义的对这个冒险家的头衔的不充分理解后,由此展开了话题,“冒险家这个身份,并不是一个城邦的认证,而是自我的认证,只要勇于离开舒适圈,向这个危机四伏的世界迈出第一步的,都能称为冒险家。”
良久,郄子义并未回答。
李说补充问道:“我们两都处于同一个环境了,小友认为自己算吗?”
“算的。”
郄子义这次的语气比之前的更加肯定,站起作揖,“多谢先生。”
扇面一开,遮住下半脸,李说悠哉悠哉地说:“看来小友并非城邦出来的天生尘者,而是出自大山的尘者,这夜还长,不妨我给你唠一唠这城邦内关于尘者的事?”李说如此说,是因为他猜测郄子义并不知道城邦规定的职业分类,再加上能到雪山来的人,不是有把握活着就是傻到不知道此地的凶险,城邦里的天生尘者被父母宠溺,最是贪生怕死,定然不会来此地冒险。
郄子义听这人说的挺有意思,而且关于城邦,自己除了长安以外,闻所未闻。这不如就从这里开始了解,默默点头,直起身板,侧耳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