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喝点酒。”
“不行。”
郄子义知道酒,但从未尝过,听人怎么一提,两眼发光看了过来。莫冬感受到了郄子义灼热的眼神,“你也想喝吗?”
“没尝过。”郄子义面不改色的说出这句话。他根本不知道在这个世道,酒有多贵,在别人请客的情况下喝酒是多么难见。若非挚友或可贵之人,根本不可能请喝酒的。
显然,慕千秋意识到了眼前这人没有什么钱与物价的概念,乐得哈哈大笑,“喝,今天……我还没问你名字呢。”
“郄子义。”
“义薄云天的义吗?”
“是的。”
“好名字。”
“你也是。”郄子义内心狂吼,和这人聊天好难受啊,有种周围空气被他抽干的窒塞感,但是这人请自己吃饭,还是不要太冷场了,“你们邮差是怎么工作的?”
谈到熟知的话题,慕千秋滔滔不绝的说着:“定好自己的路线,选择好自己能送的物件大小,规定价钱,然后举个牌子收信……”
莫冬点了酒,将水袋还给郄子义。坐下喝口水,听慕千秋从他们刚做邮差的时候说起,说了一大堆之后然后扯到了长安城的一些不寻常的事,莫冬和慕千秋兴致勃勃,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郄子义听到了李说的名字才有机会加入这段谈话。
“你也认得那位说书先生啊,我真的很好奇他的那些事是怎么来的,怎么能谈那么久,还能写书。”慕千秋夹起一块肉放嘴里咀嚼,肯定般点着头,从他表情就可以看出他对这道菜的喜爱。
郄子义吃了两口饭,用一种谈家常的语气说道:“我在只雪山见过他。”
“什么?你还去过雪山?厉害厉害。”慕千秋拿着筷子也要给郄子义鼓掌,兴高采烈的赞叹道,“想不到先生也去雪山了,看来回长安又有新的故事听了!”
“他在长安是怎样的存在?”
“长安城,嘶,不对,或许是目前存在的唯一的大家公认的说书先生,是那种提到说书先生就知道是他。”慕千秋倒上两杯浊酒,递给郄子义一杯,“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啊,来,喝一杯。”
郄子义接过酒杯,一饮而尽,辛辣感瞬间充斥整个喉腔,初次喝酒,郄子义没想到这酒那么辣,剧烈的呛咳起来。当他缓过神来后,头就开始晕,附着身上的尘不可控的逐渐消散,这时候郄子义意识到酒并不是个好东西。
莫冬给郄子义递水拍背,语气中带着点愧疚,“啊,第一次喝酒吗,抱歉没给你说明这东西味道很烈。”
“嘶……”慕千秋看着郄子义栽倒在桌上,边笑边扶额,“什么啊,怎么一杯倒了。”
郄子义并没有醉倒,单纯的趴着缓这个酒劲,在集中精神恢复身上附着的尘。不过他此刻并不想说话,头晕让他很难受。
毛虫也尝试性的用触手喝了点,特别上头,拿着酒杯就跟慕千秋干杯。慕千秋没有见过怪物喝酒,而且是那种还会和他干杯的怪物,兴致一起,酒一倒,杯一碰,很快就把一坛酒喝了大半。酒坛快见底,一人一虫都还没倒,只是慕千秋满脸通红还在给毛虫敬酒,毛虫举着酒杯唧唧呜呜的回敬。
莫冬对于毛虫这个行为大为吃惊,贴心的给它添了双碗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