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时代象征着权力与富贵的车子缓缓地停在了玉姐儿面前。
梅侒雁那张轮廓棱角分明的脸出现在她眼前。
——完全陌生的人,但显然很有钱。
“小孩,你这篮子里是何物?”从梅侒雁的视角看不清玉姐儿篮子里的东西。
玉姐儿将篮子往他面前一凑,说道:“一株花儿”
梅侒雁看着眼前这个小孩儿并不像那些在面对他时唯唯诺诺的孩子,而是用那双又圆又大的眼睛看着自己,完全看不出一丝羞赧不安。
这不卑不亢的模样让他心里有些欣赏。
转而认真的看了一眼篮子里的花。
他不是很爱花的人,但也算是见多识广的了,竟也没有认出来这是什么品种,只觉得这花显然不一般。
“这花开得美,老爷子定然喜欢。”梅侒雁低声说道。
“那便诚惠200块”玉姐儿声音好听,说出的话却让司机大吃一惊。
他忍不住凑上去一看,这不就是一朵白花儿?这小孩竟敢狮子大开口。
梅侒雁脸色不变,语调平缓:“200个铜元?”
玉姐儿皱眉放下篮子,认真道:“银元。”
一听这话司机忍不住了,他一个月也就十个大洋,这在海城当地已经是高报酬了,这小娃一株花张口就是二百元。
”你这小孩,别看大少爷心善就骗人啊,一朵花能这么贵?”
“对于不懂的欣赏的人它一文不值,但对有能力欣赏的,它就是价比黄金。”
梅侒雁看着玉姐儿小脸严肃的说这话觉得很有道理。确实,在普通老百姓眼里,花还不如一棵冬菜珍贵。
“这哪是价比黄金,这比黄金还贵啊”司机小声吐槽了一句。
玉姐儿听见了,寻思着今日是卖不出去了,看了一眼乌云渐渐密集,风雨欲来的样子,还是先回去吧,有缘人急不来的。
“等等”梅侒雁叫住了玉姐儿,抽出一张支票递给她。
“手头无多的现银,你可以凭支票去前头的钱庄里取200大洋,若是怕我骗你,我可以带你去。”
梅侒雁少见的体贴和“犯傻”让司机都看傻了,这不是散财童子嘛。
玉姐儿接过支票将篮子大方地一起赠予了他。
“你有什么要问我的吗?”玉姐儿冷不丁问道。
梅侒雁也一愣。
这个孩子竟然如此敏锐,他仔细看了一眼玉姐儿。
才发现她的眼睛并不是孩子的天真单纯,也不是受苦过后的沧桑。而是如同深潭一般,你永远看不懂她,对视久了仿佛心神都能被吸走。
梅侒雁按下内心的波动,顺势问道:“你认识钟先生是吗?你跟他有什么关系?”
玉姐儿听见他的问话,蹙眉道:“认识。没关系。”
“怎么认识的?”
“因为下雨认识的。”
听着玉姐儿敷衍的回答,梅侒雁欲言又止。
刚说完,玉姐儿忽然感觉到几丝小雨落在脸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