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姐儿被穿着警员服的人叫走时,班上学生们小声的猜测了起来。
贺先生抚尺一下,满座寂然。
“不要随意议论同学,玉同学是好孩子,定然没有任何问题,只是协助警察办事而已。”
……
“梅探长,这就是那位玉同学?”
带玉姐儿过来的警员有些不确定的问道,也不知这学生为何将自己裹得这样严实。
梅韫书点头,看向玉姐儿,忽然自己先紧张起来。
“玉姐儿……你别害怕,找你只是问一个简单的问题。”
他用毕生最温柔的声音询问,让身旁的警员有些诧异,这位玉同学又不是三岁小孩,有必要用这种令人鸡皮疙瘩掉一地的声音说话?
玉姐儿自在地坐着,事实上从看到梅韫书那一刻,她已经知道了一切。
“梅二少请说”玉姐儿声如冷泉,令在场人都为之一振。
“昨日下学后,钟先生是否也是与你一道回去?”
……
玉姐儿看了一眼钟倾礼。
钟倾礼此时身子绷直,没有敢看玉姐儿,仿佛在忍耐着。
而梅韫书也是期待着看向她。
空气中瞬间安静地银针落地都能清晰可闻。
玉姐儿轻触自己脸上的围布,眼神与梅韫书交汇,她说“是的,钟先生确实是与我同行。”
不仅梅韫书睁大了眼睛,就连钟倾礼也扭过头看她。
——玉姐儿她竟然为我说了谎。
梅韫书一下子站了起来,钟倾礼以为他要对着玉姐儿发火,便挡在了玉姐儿面前,眼神冷然。
梅韫书内心充斥着挫败与痛苦,他从今年那位海事局副局长的死亡就已经开始怀疑钟倾礼了。
他查过很多钟倾礼的资料,初一看去并无什么异样,不过是一个家族败落的白身,但仔细一看,那些关系网错综复杂的指向每一个受害者。
直觉告诉他,没有那么简单。
所以他那日找到了钟倾礼,握手那一刻,心里的怀疑上升到最大——一个读书人的拇指和食指的夹缝衔接处为何有这么厚的茧子。
此些种种,梅韫书并不想借助家族力量去得到答案,他要亲自剖析出来。
而现在他几乎确定了答案,却发现根本没有任何证据指向钟倾礼,这一切,除了他谁会相信钟倾礼这样一个有着一定的社会地位,且看着文弱风雅,芝兰玉树的书生是个杀人犯?
梅韫书声音干涩极了,几乎是请求道:“玉姐儿,你确定吗?”
玉姐儿眼神不变,与他对视,回答地果决而冷冽:“我只说我知道的,你可以选择不相信。”
梅韫书没有再说什么,他们来得匆匆,走得也匆匆,事情似乎就这样告了一段落。
……
等到玉姐儿回去后,没多久梅茵便找了过来。
梅茵看着玉姐儿时眼睛总是闪着动人的光,就连她的好友都调侃她怎么像是“移情别恋”了。
听见移情别恋这一词时,梅茵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下子跳了起来,白皙的脸上一片通红。
结结巴巴地说:“谁移情别恋了?不要乱说,我永远喜欢老师,玉姐儿是我的好朋友!”
好友有些发酸道:“我可没说什么玉姐儿、张姐儿,你自己说的,还有,她是你的好朋友怎么我就不是了?一有空闲你就去寻她!”
梅茵没法辩解,她只是觉得,应该不是这样的,玉姐儿只是她的好朋友,她明明还是那么喜欢老师。
可渐渐的,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她已经许久没有想起她的“老师”了。
就像现在,她依然果断地来到了玉姐儿身旁。
“玉姐儿,我二哥她是不是找了你,问了你什么事吗?有没有欺负你,若是让你不开心了你跟我说,我让我爹娘揍他!”
梅茵嘴上一刻不停,生怕玉姐儿受了委屈。
“没……”玉姐儿本不打算细说,忽然想到了什么,改口道:“梅二少只是问我昨日是否跟钟先生一同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