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便叫她“小老鼠”,临时住所的人会这样叫,还有学校里的人。
“小老鼠回来了,今天怎么更像个小老鼠了。”
一个卷着大波浪卷发,穿着红色短裙,丰满性感的女人斜斜倚着门睨了一眼童惜,说话间,手指间烟雾腾升。
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从门里一脸餍足的走出来,他看了一眼童惜,便像是伤眼一样移开了视线。
而童惜只当做没听见没看见继续往前走。
所以她不敢把风弦月带来。
风弦月就像纯白的茉莉,高高挂在枝头,若是来了这里可能会被吓跑吧。
她苦笑。
自从那天意外后,童惜以为自己跟风弦月再也不会有交集了。
没想到风弦月似乎格外正义,知道隔壁班有这么个被霸凌的可怜人后并没有当作不知道。
第二天童惜便被班主任通知,她被换了个班。
正是隔壁7班,也就是风弦月所在的班。
7班的人乍一看到这样邋遢的人也是一惊,也有人认出了她就是那个“老鼠”。
“天呐,老鼠怎么来我们班了?老师不会把她安排在我身边吧?”
“不安在我身边我都难受啊,感觉空气中都有她身上的病菌!”
……
这些淅淅索索充满恶意的议论,被童惜全都听在耳里,她本以为自己已经习惯,却还是握紧了手,不让自己失态哭出来。
不能哭,不能哭,哭了只会让别人看笑话。
“老师!我跟童惜坐,她数学成绩好刚好可以帮我补习一下!”
忽然一声清脆悦耳的少女声音响起。
童惜透过垂落的发丝,看见了风弦月无比甜美的笑,似乎在告诉她,没关系,你很好。
……
从那以后,再也没有人叫童惜“老鼠”了,因为风弦月不喜欢。
她听见了谁叫童惜“老鼠”倒也不会骂人,因为家教涵养在那里,她做不出来这样的事。
她只会远离那个人,用行动告诉那人,风家大小姐厌弃你了。
谁不知道风家有多厉害?高中生已经是半个大人了,该懂得都懂,他们能跟风家有交集也只是因为幸运的跟风家大小姐到同一个班,若是被风弦月厌弃,基本相当于断了去上个阶层的那条路子。
因此,无论是真心还是假意,他们对童惜不再指点奚落,反而隐隐露出善意。
童惜只觉得这些人可笑,从不与他们说话。
至于她和风弦月,也并没有那么亲密无间。
风弦月对童惜好是因为她本性纯善,但她们二人是没有任何共同话题的。
就像两棵相冲却强行栽在一起的花,各自生长,亦或是一棵枯萎。
童惜羡慕那些可以跟风弦月欢声讨论,一起逛街,一起旅游的同学。
她时常安静地听她们笑着闹着。
像极了阳光下生生不息的花儿。
直到高三毕业的那个暑假,她那美丽的花儿,蓦然凋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