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如期搬出了木宅,木星澜过去转了一圈,一些大的格局都没有变动,家具也还是之前的那些家具,白家自家添置的都搬走了,这也是当时木星澜让冯先生谈的条件,要保持原貌。幸好时间才一年,这些东西都没什么损耗,需要添置的几样,她列出来让珠儿去找城西的老木匠做出来就是。
木星澜又让黄嬷嬷找来人牙子,买了两个洒扫的婆子还有一对中年夫妻,一个会厨下的活计,一个会养花草。木宅这里之前吴氏养的花草都被白家维护得很好,以后她们回了长安里,这些花草也总得有人维护,让她娘每次回来都能看到她精心培养的花草好好的,就她娘那性子也能高兴好久。想到这里木星澜嘴角微微上扬,没有什么比给家人带来和乐更让人满足的了。
今天木星澜在云来酒楼定了一桌席面,犒劳这段时间为了她的事情忙得滴溜转的几个人,慕白慕先生,冯先生,小十二还有两个暗卫兄弟也都现身跟着过来,五十七和木雁林去长安里还没回来。
木星澜带着黄嬷嬷和珠儿上了二楼,转角的地方不小心和一个年轻女子撞上了,木星澜忙道歉,定睛一看,额,还是老相识。那女子看到她也很是惊讶,但很快就露出来笑容,笑着说:“星澜,没想到在这里会遇到你,你什么时候回的府城?”这女子叫刘芳菲,是她之前的闺中密友,两人都极爱吃云来酒楼的芙蓉糕。而这时和刘芳菲一起的不是别人,正是她的前未婚夫徐千凌和他的妹妹徐盼儿,两人看到木星澜也很是愕然。
木星澜露出温婉的笑容,“是啊,真巧,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不过我今天约了人,改天有时间我们再聊。”木星澜现在跟这些人可不熟,虽然有原主的记忆,但当时一家落难的时候,这些所谓的密友可没有一个伸出援手的,前未婚夫就更不用说了,直接追到长安里去退婚,成为了原主香消玉殒的刽子手。等她腾出手来,这徐家的账还得好好算算。
“星澜……”徐千凌有些不好意思,没想到带着新欢来吃饭,会遇到旧爱,而这个旧爱看起来没有他意料中的落魄模样,反而姿容比以往更盛,让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木星澜笑了笑,和一行人擦身而过,实在是不想把时间浪费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
身后传来了徐盼儿不忿的声音,“看她那样,是羞于见我们吗?呲……”木星澜嘴角微微上扬,笑得嘲讽,耳边还似乎回响着以前徐盼儿“星澜姐姐……星澜姐姐”的亲切呼唤,无非就是家里遭了难,这塑料情谊也就成了笑话。这捧高踩低的一家子,可得好好等着,等着我给木星澜讨回公道。
她忍得了,身边却有人忍不了,黄嬷嬷转身冲着徐盼儿说:“徐小姐,我家姑娘堂堂正正,怎么就羞于见人,不敢见人的应该是那些落井下石的小人才是吧。”黄嬷嬷对大姑娘悬梁的事情还耿耿于怀,如果不是因为徐家退婚,她家姑娘怎么会想不开,从那之后姑娘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别人不知道,她和夫人可是看得真真的,如果不是哀莫大于心死,怎么会让一个人变化这么大,大姑娘终究是受了苦的。
而且现在她家姑娘可是有大本事的人了,买卖上联合尔的人,也不是徐家这样的商户能惹得起的,所以现在她可不怕。
“呀,你家姑娘被人退婚还很有脸呀。”徐盼儿看了看木星澜主仆三人身上普通的穿着,脸露不屑,“这云来酒楼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来的,还是先数数荷包里有几两碎银吧,看能不能买得起一块芙蓉糕。”
“盼儿,不得无礼。”徐千凌喝了一声,看了看神情淡淡的木星澜一眼,说:“星澜,不若今天你的账记在我的头上,也全了你我过去的情分。”
“我凤哲言请的贵客,何时需要别人来卖情分。”这时旁边一个房间打开了门,一身书生打扮的清贵男子摇着折扇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