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一个月再次来到永乐坊的心月楼,与上次一身布衣短打加乱发的造型险些被人误以为是乞丐相比,这回岳杨可是穿着像样的长衫来的。
倒不是他有心捯饬自己,只是这段时间帮万年酒庄送货,不穿得讲究点实在不像是有能力有身份在秦老板不在的时候,代替他与各位客户对接的样子。
既是为了撑场面,也是为了壮胆子,岳杨也照着秦万年那一身行头,将姐姐刚给自己做的长衫穿上了。
比起财大气粗、衣裳华贵的秦大老板,他这一身青灰色暗纹面料的长衫只能算个低配版,可就是这样低调的颜色和纹饰,反而少了一些浮夸的世俗气息,穿起来竟不像生意人,反而像是世家公子。
酒庄里本来就雇了伙计负责搬运酒水,他是不用出苦力的,只需按数清点、按时送货、核对账目,这么穿着丝毫不会妨碍他干活,这段时间下来也渐渐习惯了。
现在时间尚早,还没有秦楼楚馆的姑娘们开门迎客的时候,心月楼的大门如岳杨预想中的那样紧紧关着。
不过,他本来就没打算走正门。
“孙大娘,确定是找我的吗?不会是搞错了吧?我可不认识什么十几岁脸圆圆的一男一女呀?”
岳薇和岳杨站在心月楼的后门门后,穿过后院里晾晒着的一排排衣衫的间隙,瞥见了一袭深红色的衣裙下摆在朝着自己的方向走来,同时耳边也传来了一个中年女子慵懒但充满疑惑的声音。
“错不了~我听的清清楚楚,说的就是找妈妈你哩!”孙大娘踩着脚上的千层底健步如飞,将身着石榴红裙的女子往后门口领。
岳杨初次来心月楼的时候,也没有从前门进出,而是由楼里的小蛮丫头带着,从后门偷偷溜进来见当时正抱病的头牌莲心姑娘的。
这一次,他驾着马车从紧闭的前门绕过,直接来到了后门口,正儿八经地敲了门,不一会儿就有人应声开门,正是在后院负责洗晒衣服的孙大娘。
孙大娘本来以为敲门的是来送米面蔬菜的,可是见岳杨的穿着怎么看也不像是菜贩子,后面停着的马车也不是往常送菜人赶的牛车,一问才知道是来找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