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萧然眉眼闪动一下，手掌流着血，朝尹清雪走去，她眼底猩红，眼眸流转着凶狠。

“尹清雪？你怎么说出这种话？”燕萧然语气温和，带着些许质问，这是他从未见过尹清雪的另一面。

尹清雪瞳孔骤然一缩，捂着头，痛苦道，“我不想这样的，我不想的……”疼得直哭出声。

医生忙上前给燕萧然包扎手。

“尹清雪？不想什么？你到底怎么了？”燕萧然走近问道，她在这瞬间变了个人。

燕萧然一走近她，戴熙茹的香水味沾在燕萧然身上，随着飘散过来。

尹清雪抬起双臂推着燕萧然，跌跌撞撞往后退，瞳孔放大，“你别过来，你身上有她的味道……”

燕萧然只好停驻在原地，受伤的手垂在一侧，凝视着尹清雪，她神色又有些恍惚。

戴熙茹歪着嘴角，向上一抹，她倒是佩服尹清雪，要是她大喊出声，全部宣泄出来，兴许没那么痛苦，都是她自己憋着自找的。

忽然从床上猛冲下来，捡起地上的水果刀，朝尹清雪奔去，嘶喊着，“你哥杀了我哥，我杀了你！”

燕萧然随手就扯住戴熙茹的手臂，阻止她。

尹清雪往后退，身子靠在墙壁上，因为动作幅度大，头顶地伤口有些疼痛，也因为外部伤口的疼痛，尹清雪有了些自我意识。

捂着头道，“没有，我哥没有杀戴西，是你杀了我哥才是，你一枪打在我哥头上，我看见了。”

戴熙茹在燕萧然手中挣扎，嘶吼着，“贱人，你忘恩负义，我哥为了救你而死，你还不承认！”

“戴小姐，你撒谎，不是的，当时我们四个在场，我哥死的时候戴西还站在我旁边，你不要诬赖我哥哥……”尹清雪小声反驳道。

“扶三少奶奶回房间。”燕萧然一手拽着戴熙茹，带着深意看了戴熙茹一眼。

两人的话，他相信尹清雪，可他亦是困惑，戴熙茹的枪法很准，戴西身上是几颗歪歪斜斜的子弹，除非她故意陷害，但是陷害一个死人？

从前戴熙茹同他在一起，她整天对别人恶作剧，可她不许别人伤她哥，一些贵的食物她都会带着回去给她哥吃……

尹清雪？她总那么笨，又善良过头，如果戴熙茹说的是真的，她要么看错，要么不希望她哥身上再多条罪名……

燕萧然更相信自己的判断，等到现场所有弹孔痕迹结果出来，他心中便有底。

文竹去扶着尹清雪，尹清雪看向燕萧然，他没有坚定地站在自己这边，哽咽道，“三少，你相信我，我真的记得当时发生的事，我哥真的没有……”

燕萧然只柔声说了句，“你先去休息。”

小二嫂和二哥听着交接丫鬟的抱怨，来四楼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两人站在门口。

二哥躲在小二嫂身后，扶着她的肩头，凑在小二嫂耳边道，“弟妹是不是也发疯了……戴熙茹！”

戴熙茹趁燕萧然同尹清雪说话期间，拿起水果刀插入胸口，连插两刀……

插了两刀后燕萧然才把她手上的刀夺走，燕萧然又惊又急地抱起戴熙茹放到床上。

“医生！快点！”

几个医生围了上来。

戴熙茹抓住燕萧然的手，奄奄一息，胸口的鲜血直流，眉头紧锁，“萧然，我可以找我哥和我爸了，我做了许多错事，我知道，不管我再怎么弥补你都不会原谅我了。从前我不配有你的爱，下辈子，我希望能出生在一个正常的家庭，能正常与你相爱，下辈子我也会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