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一个,不过那男的嫌大姑总是带着我。”航磊苦笑。
必须承认,自己是大姑真真正正的拖油瓶,对于一个适龄的女青年,他这样一个角色在身边还真是多余——可又无法割除。
回想起那段往事,航磊才终于品出当年的他根本无法理解的感情:明明说为了他大姑都可以去死的一个男人,却无法忍受她身边带着自己的亲侄子。
“真特么的现实。”于小安从来没想过结婚的事,就算现在跟安啸禹在一起了,他也从没觉得“结婚”两个字跟他有半毛钱的关系,所以他不懂为什么有的人在婚姻面前会给自己设置那么多的障碍,对他而言,“婚姻”是奢侈品。
甚至是永远无法企及的那种。
“其实谁又有多少差别呢!我们没办法去经历,但是也可以设想,或许也是因为没有办法结婚,才会觉得只要能在一起,其他的问题就都不是问题吧。”
航磊的这番话让于小安醍醐灌顶。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他明明介意和安啸禹之间的差距,却一直在努力弥补;为什么经济条件的差距让他始终耿耿于怀,因为他不想放弃这样一段难得的关系,在有心无力的时候却在他的心里长成了疙瘩。
难得一见的,于小安郑重其事地凑过身去拍了拍航磊的肩膀,“好好复习考试,考个985或者211,以后甩掉富二代的帽子,做富一代,咱们把房买一起,互相撒狗粮,看谁恶心死谁。”
航磊一推于小安肩膀,把小破孩推的一闪,一时没稳住,差点把后脑勺磕在墙上,“瞧你那点儿出息。”
他嘴上嫌弃地骂着,脸上却是止不住的笑意,这愿望那么……娘,却又那么温暖。
安啸禹第二天一大早就来接人了,进门的时候鼻尖都冻得红红的,可是他根本顾不上形象——让自己媳妇儿跟一男的睡一宿,还挤一张床,虽然是他闺蜜,虽说是放心的,但是他心里总是觉得别扭。
不管这俩人之前好成什么样,现在彼此作为有家室的人,是应该避嫌的。
航磊自然心知肚明这人心里琢磨什么,不过跟安啸禹作为同一类人,航磊也是有操守的:看破不说破。
“昨晚宾馆暖气还好吗?”冬天的北方,人们一见面缩着脖子就爱问暖气。
“一晚上都靠空调扛着呢,暖气大概是装饰。”
安啸禹才不说他自己一晚上有多舒坦,那房间至少比航磊的小破屋舒服多了,但他此时此刻心里就是有一股坚定地卖惨的信念,以期博得美人的怜爱。
于小安看着安啸禹无奈地叹了口气,真是服了这家伙了,“谁让你去酒店睡的?航磊这床咱们仨挤挤不就得了?”
嫌弃,嫌弃,嫌弃,于小安嫌弃安啸禹因吃醋而被拉低的智商。
自己媳妇儿太精明,安啸禹早就知道了,可他在吃瘪的路上屡战屡败却越战越勇。
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到底是因为智商出现问题还是实在太喜欢看于小安那精明的小眼神了。
于小安懒得跟他再磨叽,转头问航磊,“寒假什么时候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