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到底想到什么了？”安啸禹的声音自颈后传来，有些慵懒，却充满关注，依旧没死心。

“你觉得呢？”于小安推一把在自己胸口前捣乱的手，却失败了，没有推开。

“航磊喜欢这样的活动？”他指音乐节。

“嗯。”于小安感觉眼睛有些痒，这个人一语中的，带给他的却不是被猜中心事的慌乱，反而是一种难以名状的感动。

“我问过莫凯了，每年都有，明年约他和邵翀一起来。”安啸禹说着，把右手收紧，人整个贴到于小安后背，和他紧紧靠在一起。

“我本来答应了航磊，过去给他讲讲题，可是你看看，左一件事右一件事，都给耽误了。”他有些抱怨，却是对自己。

“什么时候的事儿？”安啸禹撑起上半身俯视怀里的小崽子，黑夜里，他根本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不知为什么，于小安心里的不快就像满溢出来的水纹，一点一点荡漾到安啸禹心上，把整个人包围起来。

于小安躺平仰面看着安啸禹，“好几天了。这几天也没联系。都不知道他怎么样了。”说完，还长长叹了口气。

在安啸禹的印象里，小崽子从来没有这样过。

说不担心是假的，毕竟航磊除了自己的功课，还要为邵翀操心。

于小安刚才高三走过来，知道一个人有多少精力，除了学习如果再分一些出来，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黑暗的空间里安啸禹对上于小安黑亮的眼睛，那视线如同一道光，照进安啸禹的心里，无法忘却。

“明天下了上午的课就去吧。”他附身亲他。

“嗯。”于小安没动。

“我送你。”他亲他额头。

“不用，我自己去。你快考试了。”

“那我送你去车站。”安啸禹执着，吻慢慢向下。

“好。”

夜晚甜美绵长。

于小安没想到再到航磊的出租屋，简直换了一番景象。

之前来的时候虽然小屋也是挤得满满的，这次不止挤，还乱，乱的不成样子，床上被褥、衣服和书本卷纸混在一起，地上有喝过的矿泉水瓶、用过的草稿纸，笤帚倒在地中间，脏衣服放在一个塑料盆里已经多得要放不下了。

“我操！你要开天辟地吗？”于小安把震惊的表情演绎得非常到位，本就大的眼睛瞪得溜圆，嘴都张圆了。

航磊挺不好意思的，可是在于小安面前还不愿意表现出来。

他搡于小安一把，于小安没防备，一个趔趄直接摔在床上，大概是摔倒的姿势不对，头栽下去的时候，于小安闻到一股诡异的味道，伸手一抓，拉出来一条脏内裤。

“我操……”于小安坐起身来，“你是我认识的航磊吗？”

航磊摸了摸鼻尖，躲开于小安的视线，掩饰心虚，“我高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