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他想辩解。

“哥，我悄悄问问你，你和小安哥，谁是攻？”

安啸禹眉毛抽筋了：这个问题需要问吗？

见安啸禹不说话，刘婷婷狡黠地笑了一声，“你不说我也知道。”

安啸禹哼笑了一声，心还没完全放下来，就听到刘婷婷说，“这事儿我理解，有时候是看不出来。”

安啸禹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我说婷婷，你脑洞别开太大。”

刘婷婷嘿嘿地笑着，做了一个“我懂，然而你当心越描越黑”的表情。

安啸禹无奈了，对着于小安还能掐个脖子，挠挠痒痒什么的，对着这么大个妹妹，只能叹口气摇摇头。

“哥。”刘婷婷坐在酒店床上，坐蹦床似的一直弹弹弹，还不太习惯那床的弹性。

“嗯？”安啸禹看了眼手机，于小安还没来电话，估计是忙着给航磊他们做早餐呢。

“我爸是不是跟你借钱了？”刘婷婷认真了起来，没像刚才那样没大没小地开玩笑。

“啊？”安啸禹一时没明白她在说什么。

“我说，”她看着安啸禹，“我爸是不是跟你借钱了？”

“没啊。”他不自然地笑了，实际上，这钱是刘彩云借的，当然不能算在刘建成头上。

刘婷婷不怎么相信，“真的？”

“真的。”安啸禹笑。

“那我就放心了。”刘婷婷不知道在想什么，视线从安啸禹身上移走，飘到了天花板上，“我啊，长这么大，遇到最不靠谱的一个人，就是我爸。”

这话把安啸禹逗笑了，一个刚刚高考完的孩子，却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虽然之前是单亲家庭，但据他了解，也没有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算是平平淡淡长大的。

现在说出这样的话，安啸禹反而觉得她很可爱，“有这么说自己亲爹的吗？”他把手机屏幕关上，揣进口袋里，背靠着酒店房间里的桌子，面向刘婷婷。

刘婷婷没回答，反而问他：“那在你眼里，我阿姨，就是你妈，是个什么样的人？”视线再度回到安啸禹身上，清澈，却又充满了期待。

这个问题……安啸禹想了一千遍了，然而从来就没有过答案。

对于刘彩云，安啸禹满脑子只有两个字：“亲妈”，除了这一点，他印象里几乎没有其他，他不知道她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不知道她更是擅长厨艺还是收拾屋子，不记得她是不是有忧愁或者曾经哭泣，因为她没有给他做过饭、没有给他讲过故事、没有翻过他的作业本、甚至都没有叫过他起床……

安啸禹有记忆起，除了爷爷照顾他的那几年之外，衣服都是自己洗，填饱肚子都是自己想办法。

他甚至自己一个人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尝试过喊爸妈，多期待有个声音能够回应他，可惜没有。

“妈妈”这个词汇在安啸禹的生活里，是个生僻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