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妈妈继续剁安啸禹剁了一半儿的菜馅儿,心里明镜似的知道安啸禹在想什么。
她手上动作没停,对安啸禹敞开心扉,“小安多少跟我讲了些你的事情,那些不愉快的,咱能忘的都忘了,以后这儿是小安的家,也是你的家,别人不接受的,阿姨看不见听不见,我只要看着你俩好,就踏实了。”
简短的话糅杂了这一段时间以来于妈妈内心斗争的结果——接受和支持。
于妈妈的话和剁菜的声音混合在一起,是让安啸禹备受感动的最强音。从来没有想过会这么轻易被接受。
“小禹,我没本事像你那样挣钱,买这买那,能做的也就只是一个妈妈而已。”
“谢谢您,阿姨。”除了“谢谢”这两个听起来空洞无力的字,安啸禹说不出其他话来。
“一家人了,不要那么客气了,以后和小安,回来了就回家来。”于妈妈交待。
安啸禹狠狠点点头。
心满意足地吃完大排骨,他顺手把碗洗干净,继续回到“战场”剁菜,身上好像有使不完的劲儿似的。
于妈妈想起什么似的,“对航磊,你们俩也多上点儿心,这个孩子真是不容易。”一想起航磊,于妈妈就不禁愁云满面。
“放心吧,我和小安多叫他出来,多陪他玩儿,熬过这段时间应该会走出来的。”安啸禹说。
“是啊,总有这个过程,可是他小小年纪,经历的这种事太多了。”于妈妈叹气。个个对他而言都是至亲,真不知道他该怎样才能坦然面对。
“其实邵翀这事儿,不用说航磊,对我和小安的冲击也很大。”安啸禹说,“年纪轻轻的,我们都还没有好好体会人生呢,也还满心期待靠年轻就能对抗病魔,可是没想到终究抗不过老天爷。”
“别那么悲观,你们这些个孩子,就是爱胡思乱想。”于妈妈突然嗔怪起安啸禹来,“都给我积极一点儿,我一个老婆子还每天活得津津有味呢!别想什么命不命运的,努力活着,就是最好的命运。”
安啸禹用菜刀拢了拢四散在案板上的香菇末,“这放哪儿?”
于妈妈把拌好肉馅儿的盆递过去。
安啸禹把香菇末一捧捧放进里,“我会听话的。”他突然立正站好,做了个敬礼的动作。
于妈妈笑着看着他,“难怪你俩好,和小安一样样的。”
这句话分明也不算夸奖,可安啸禹听完就是觉得耳根发烫。
不知不觉,于小安手里的书看完一大半了,隐藏已久的凶手呼之欲出,他有些心急,恨不得一目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