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知道这消息传来是迟早的事,可听到的时候还是觉得相当炸裂。
于小安不知道预产期是怎么计算的,但人们总说十月怀胎,大致算一下安啸禹得知刘彩云怀孕的消息到现在的时间,怎么也过去大半年了。
她说具体时间了吗?
安啸禹突然坏笑,怎么?你要去伺候月子?
于小安翻白眼,我就是有那个心,也没那个本事啊!再说了,你听说过有给男朋友妈妈伺候月子的吗?何况我还是一男的。
安啸禹不知怎么回事,脑子里尽是于小安抱着婴儿哄睡和他在水池边奋力洗尿布的画面,把自己逗得笑得停不下来。
你那脑子里又想到什么少儿不宜的画面了?于小安继续鄙视他。
安啸禹好不容易把自己脑补的画面控制住了,调侃于小安:你可以做史上第一人啊!
于小安没好气地说:这么重要的事我做了,要刘建成干嘛啊?摆设啊!
于小安是这么说,说完却没有听到安啸禹的回应,他抬起头扭着脖子看水槽边的安啸禹,那个人突然间像一尊石化了的佛像,一动不动。
哎?你咋了?于小安心里咯噔一下,不会又是好的不灵坏的灵吧!
安啸禹把淘米盆放进水槽里,打开水龙头,经过热水器加热的温水流进盆里,泛起奶白色的泡沫,快要溢出盆边沿的时候,他猛然关上水龙头,伸手去淘米,才回答于小安的问题:婷婷跟我说,她爸……刘建成赌博,借了很多外债,现在人都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声音模糊低沉,仿佛遥远得触碰不到。
啥?于小安拿着一颗剥了一半的皮蛋站起身,眼底都是震惊,那阿姨现在自己一个人在家吗?他不懂,但也可以想象让一个高龄临产的孕妇独自在家意味着什么,何况还要提心吊胆地担心有人会来讨债。
安啸禹点点头。
你不管?于小安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之前安啸禹总是给钱的时候,他不让;现在安啸禹看起来无动于衷的时候,他也不让。如果不知道也罢,既然知道了,就没法坐视不理。
婷婷不让我管。又是一声苦笑,她说刘建成欠的钱,还不完,谁管就是拖谁下水。
于小安急了,谁特么的管刘建成了,我是说你妈?她大着肚子呢!一个人在家是不是太危险了?
她要怀孕她非要生这个孩子,我当时劝过,婷婷也阻止过,可是有用吗?安啸禹突然来了脾气,现在出事了要我们这些做子女的去承担?
于小安看着安啸禹的眼睛,他说这话的时候在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怒气,然而那乌黑的瞳仁里更多的,分明是难以掩饰的痛楚。
有如什么东西梗在了喉咙里,于小安一时间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