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亚威，为什么你不爱我，还要说那么多动听的话，我写满了一本书都没完，真想把它烧了，却又不舍。为什么要打着爱的幌子来欺骗我，难道就因为我是一个童话故事中的女人吗？其实你想把我关在故事里，你并不想把我放出来”。

这一刻，秦小煜站在肖亚威面前，她褪去了文学女性的外衣，歇斯底里地对他喊道，”肖亚威，你到底爱没爱过我，你却对我说，喜欢看我微微尔语，喜欢吻我还有闻我，其实你只喜欢那个让你多少次感动的身体，但不是爱”。

“你的爱从来没有离开过素研表姐，而我仅仅是一个替身，是一个连爱都没有的替身，如果有一天真人回归戏里，替身就必须要消失，那身华丽的戏服就再也穿不上了”，秦小煜哭了，淌出来的眼泪将她的脸都洗了好几遍。

在去省城的路上，肖亚威昏昏欲睡，半梦半醒之中，他并庸俗，却梦到了比庸俗还要更粗俗的事，不是他非要去想，而是秦小煜野蛮的闯了进来愤怒地对他大喊大叫。

肖亚威被秦小煜质问得无言以对，只能低下头，不是沉思而是忏悔，因为秦小煜嘴里每一个“为什么”，他都没法回答，脑子中娜姐答案其实都是借口，既然是借口那就说不出口，否则只会越描越黑。

秦小煜说的没错，第一次对她涂鸦，他用空气中弥漫的酒气蒙住了她的脸，而他那天正好喝了酒，还喝了不少，酒气熏天，形成了一道幕墙。而两个人却正好在幕墙的一边，而不是两侧，等酒气散了，幕也就谢了，从那以后，一切都变得那么自然，他曾经认为，秦小煜就是为自己而来的，从妻子柳素妍离开那刻就已经开始。

平原县离省城一百公里都不到，甚至比去市里还要近些，因此，平原县去省城比去市里的人多，发展策略也是围绕省城来的，官方对外宣传是省城的后花园，《平原县十年发展规划纲要》主要内容就是，“拥抱省会，背靠江州，协同发展”，老百姓习惯称自己是省城人，而非江州人，连私家车很多都是省城牌照。

第二天一早，夏伟就将车停在怡景湾一号门口，今天肖局长要去省城办事，夏伟是平原县人，是肖亚威调到市局带过去的，这么多年一直跟着肖亚威，对他家的事有所了解，但他从来不问更不会说。

夏伟很灵活，办事也很利索，肖亚威很喜欢他，也很关心这个跟了自己多年的下属，很多事并不瞒着他，有些私人的事也会交代夏伟去办。

门开了，柳素妍和肖亚威走了出来，夏伟叫了一声“嫂子”，素妍对她微微一笑，算是打了招呼。三个人启程赶往省里，车子出城后上了高速，一路无话，肖亚威闭着眼睛，妻子素妍昨晚上没睡好，他靠在丈夫肩上，虽然很困，却睡不着，肖亚威看了一眼，轻声说道，“要一个多小时呢，你先眯会”。

此刻，肖亚威的脑子里有点混乱，秦小煜的事就像是压在心头的一块石头，他有点喘不上气，却不能表现出来，在妻子素妍面前，他需要更多的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