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lens这边本来就是尚海夜生活最繁忙的区域,一天到晚开车炸街的、卖唱的、大呼小叫直播的,多得数不过来,怎么自己摆个摊还要被举报了?
要说占道,也是那些在马路中间直播的占道得更明显才对。
不过对方态度不差,伸手不打笑脸人,云归便也打算好好跟他们沟通。
“领导,我这确实不是占道经营,不相信的话可以找Helens去取规划图来看的,这片本来就是在他们设计内的商业功能区,原本是停车位,只不过是临时借给我来做炒饭了。”
“要说真是市政道路的话我肯定二话不说就走了,但是问题是这也不是啊。那市政道路规划的就那么宽,总不能因为原来通行的宽度把人家Helens自己的地方算进去了,我现在重新用起来就算我占道吧?”
高个子的城管没有说话,云归说的东西他们暂时无法验证,但是既然能说出个所以然来,基本上应该是不能有假的。
可问题是,他们确确实实接到了群众的举报,说这个炒饭摊摆在这里影响行人通行了。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让这炒饭摊直接搬走。
他给一旁的同事使了个眼色,那人故作不耐烦地说道:
“让你搬你就搬,怎么那么多废话呢?占道经营又不是我们硬给你加的,这一晚上你知道我们接了多少个投诉电话吗?都说你这挡路了!是,你这看着是没挡路,但是谁知道我们一走你会不会再往出摆?”
“再说了,你这排队的人也不少,排队的那些人难道就不占道了吗?赶紧搬走!”
一边说这话,他一边走到炒饭摊前,作势要把摊子的小推车推走,云归赶紧上前拉住。
“哎哎,要搬也不能就这么搬吧?你啥意思啊?我这不违法不违规的你就硬要粗暴执法是不是?”
听到被举报的时候,云归已经隐约猜到背后一定是有其他人在撩拨,只是他不清楚到底是同行,还是他之前判断的故意推波助澜的那一帮人。
他环视了一周,没有看到远处一辆熄了火的大众车里猛然缩回去的目光。
“粗暴执法?我这执法记录仪可都开着,你少在这里给我扣帽子!别扒拉我,一会儿我可报警了,袭击公职人员也是要拘留的!”
云归只能放开手,任由那人粗暴地把自己的锅碗瓢盆全部收起来。
“老何,你动作轻点,别给人弄坏了!”
高个子的城管向云归笑了笑,开口说道:
“你看,咱们也不是故意刁难你,都是小老百姓,挣口饭吃不容易,换个地方就换个地方呗。”
云归此时心里也已经有了几分怒气,不管对方到底是红脸还是白脸,直接开口反驳道:
“你们这不叫故意刁难还有什么叫故意刁难?我合法合规经营,喏,健康证我都有,咱们现在也鼓励摆摊,你们就是这么鼓励的?一刀切是吗?哦,有人举报就要我挪地方,按闹分配?”
“你说什么呢!”
那个矮个子城管听了云归的话,猛地转过身喝道。
“你嘴里注意点!你要按规定办事是吧?行,我今天就按规定收你的摊了!我哪点做的不对?你要是不服你上我们那投诉去,咱们一条一条说清楚!”
云归气愤地捏了捏拳头,实际上,正如这人说的那样,城管的执法权并没有太清晰的界定,哪怕最后证明真的是他们的错,通过投诉把问题解决了,耽误的时间又怎么算?
他们耗得起,小摊小贩耗得起吗?
真难。
他默默地看着那人叮里咣当地收着东西,正打算去Helens找刘怀望求助,一旁神车的副驾驶突然打开了。
秦风从车上走下来,环视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那个矮个子城管脸上。
“谁要收摊?收谁的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