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兰熏却没有松手,继续逼问。
“就算这样还不打算说实话吗?”
小蝉和殷酒,连声求饶。
“我真的不知道您在说什么啊!”
“我也不知道啊,我休眠的实在是太早了,什么都不知道。”
舒兰熏敲击椅子的手骤然停止,脸色黑的不行。
“嘴这么硬?那么就都别想好了。”
说着她继续加大力度。
突然,空间中传来一个浑厚的声音。
“快停手,尔的疑问,吾来解释。”
舒兰熏愣在当场,抬头顺着声音去看,才发现银杏树正在远处摇晃着树叶。
“老树?是你在说话?”
舒兰熏眉头皱紧,盯着银杏树的方向问道。
“是吾。”
银杏树的树叶发出簌簌的声音。
舒兰熏皱眉扬声问道。
“你能说话了?”
苍老浑厚的声音感觉是从四面八方传来的。
“尔将金册收集的很快,吾从中也中吸取了养分。”
算是解释了自己能开口说话的原因。
舒兰熏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缓缓的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对着银杏树的方向说道。
“老树,那你来和我说说,我的心境怎么会变得如此软弱?”
舒兰熏一边对着老树喊话,另一边困住小蝉和殷酒的禁锢松了松却没有松开。
活了两辈子,舒兰熏格外注意她自己的性命。
一点风吹草动,对她来说就是如临大敌。
老树的年龄足够老,经历了不少的事情,对人心也能窥探出一二。
深深的叹了口气。
“尔是对心境的改变产生了不满吗?”
舒兰熏冷笑。
“我该满意吗?我竟然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被影响到了如此,
要不是今天被提醒,我才想到,就算是再算无遗策的人,也算不中后人的所有决定。
若想要让人永远的靠着既定的方向前进,那么必然要影响其心智。
我说我怎么越来越心软,不仅想扶正我之前的世界,对如今世界的苦难也心有戚戚,真是太可笑了。”
舒兰熏越说周身的气势越冷,到最后几个字,简直就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她太清楚自己之前的样子了,就像周围所有人所说,
她之前冷心冷肺,对所有人都心存戒备,毕竟她是从末世所来,对人性失望至极,就算是有人在她面前被捅死,她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她可能会有一些改变,但怎么可能会用短短的六七年的时间,彻底改变成胸怀天下之人。
舒兰熏想到这里,就被惊出了一身冷汗。
她心底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她被人影响了。
再细想下来,她从侯府出来流放的时候,还没有这么‘博爱’,当时她只为对自己好的人,格外的照拂罢了。
但这一路走下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开始关注着周围其他的贫苦百姓,开始担忧自己原来世界的事情了,
若说这一切的一切,开始悄然变化,应该就是从空间的变化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