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夜也吐槽道：“瞧你歇斯底里，哪还有半点天道的风范？”

天道大概知道自己有点失态，重归了沉默，刘夜的内心也重归平静。

这时，他猛然想起自己在蓝星轮回的时候，有一世学过的心理学。

一瞬之间，他似乎又明白了什么。

就听他喃喃道：“妄念会不会就是心理学上说的显意识？因为有心理学家认为潜意识就是灵性，就是道，就是神，而由于显意识一直压迫着潜意识，所以人的灵性，神性和道性没法发挥。”

顿了顿，他问：“天道，你们三千大道会不会是人类显意识产生的，所以你们本质上和显意识是一体，能随意进入人的大脑，但是不能进入人的潜意识，因为潜意识是神的所在，是真正的道的所在，是圣地。”

两息后，刘夜的脑子里响起了天道的回答：“不是。”

刘夜不再追问，因为他感觉到天道又有些不淡定了，所以他认为自己的判断八九不离十。

至于天道为什么回答不是，呵呵，这个天道没有大毛病，但是偶尔撒谎还是可能的，因为她毕竟是人类意识创造出来的产物，就像AI一样，学会撒谎也不稀奇。

至于天道撒谎会不会被反噬，刘夜就不操心了。

他喃喃道：“所以，所有的修行法门要求节制欲望，其实本质是为了打压显意识对人的影响，只要长期坚持，显意识必然越来越弱，潜意识必然愈发显露。”

他这话一出，天空一阵闷雷响起，如一个轮子一般，滚向远方。

刘夜将神识探入一个更高级些的位面，发现这里同样闷雷滚动。

他心说：“果然，我所猜测不假。”

他又对天道说：“你们是人类的显意识所生，你们束缚着人类，但同时，因为你们有生，所以也必然有死，你们也落在了生死轮回里。”

他话音才落，天道虽然没有说话，不过天空之中一声更响的闷雷滚向远方。

刘夜笑道：“所以，修仙者不能顺应你们，而必须破开你们的束缚，因为只有这样，修仙者才能摆脱各种贪嗔痴爱的显意识，走向灵性的光芒。”

这次，天道的声音在他脑中响起，道：“就算你说的有道理，但要是人人都成了破道者，都反对我们，都违背天地法则，逆转生态，那么这些人也休想安居乐业，甚至走向毁灭，所以你要明白，不是人人都适合修仙，不是人人能修成正果，就像不是人人都适合读书考名牌大学，更多的人还是需要另觅它路，依靠别的游戏规则活着，我们三千大道因你们而生，却也为你们提供了一个个家园之所。”

刘夜笑道：“所以我决定不把宗门名字改回吞天宗，继续叫应天宗吧！”

天道闻言，似乎长吁了一口气。

刘夜是真的同意天道的观点，他觉得对于大多数修士而言，在元婴后期之前，还是应该选择顺天而为，毕竟想正果，也得先活着啊！而逆天等于是逆自己，是自寻死路。

他又问天道：“我眉心的曼陀罗图案真的没有其它用途吗？”

天道道：“那只是你触摸到真理后，真理在你身上打上的烙印，就好比你小学毕业领了毕业证书。”

刘夜点头，虽然觉得有些遗憾，但还是接受这个观点。

他推开房门，已经到了下午申时。

然而这一刻，他发现有些不同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