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声叹气了十几息后，刘夜问：“蓝星修仙界有一个说法，要想成仙，识神和元神必须死一个，而且死的只能是识神，因为元神就是道，识神一死，道才能当家，修行者才能成仙，对吗？”

元神点头，道：“差不多这个意思。”

刘夜闻言，心中悲愤啊！

他吐槽道：“那就没意思了，凭什么我死呢？”

顿了顿，他恍然大悟道：“我眉心的印记是你故意给我的，为的是把我引来这里，然后打击我，定义我，剥夺我生的意志。”

元神道：“某种意义上，你是因果的投影，当你主宰意识的时候，我将过着隐世一般的生活，当我即将出世的时候，你将获得印记，而唤我出世的只能是你，所以这个印记原则上是你给自己的。”

刘夜听罢，沉默，他知道元神说的没错，一切都是自己的杰作。

他心中吐槽道：“好好的修个什么仙？真是作死啊！”

元神笑道：“要想证道成神，需有大无畏的精神，你如今终于可以洗净凡尘，与我和光同尘不香吗？”

“我糙，还有你这么劝人去死的呀！而且你与我和光同尘不香吗？凭什么是我与你和光同尘呢？”刘夜怒道。

“我，你，本来就是一个，哪有一个你？哪有一个我？不过是你的分别心罢了。但是你却守着你我之别，何苦来哉？”元神道。

刘夜怒道：“何苦来哉！你这是给我洗脑，让我尽快去死喽！你也太阴险了，想让我放弃自我，剥夺我生的意志，然后彻底消失，还特模何苦来哉！”

元神摇摇头，笑了笑，道：“今天是三四千年来，你第一次与真正的自己见面，也就是与我见面，具有重要的意义，但是分歧还很大，导致见面的时间不能太长，所以这次就先到这吧！我们下次见面再聊。”

话罢，元神开始走回那朵莲花，每走一步，身体就缩小两三成。

当他重新站在莲花中心的时候，又恢复成最初的大小，且浑身由金光凝炼而成。

就见荷花重新收拢花瓣，将他包裹其中，一切又恢复到刘夜最初见到的景象。

刘夜心中马卖皮，弄了半天，今天这禅参到最后居然是要牺牲自己啊！真是痛苦的领悟。

他对元神吐槽道：“我们最好永远不见。”

话罢，他开始往回走，边走嘴里边骂，“玛德，劳资走了这么远的路，居然是来寻死路。”

不知走了多久，刘夜离开了白雾，他发现自己又恢复年轻了。

他环视这个斑斓多彩的曼陀罗世界，心中无限感慨，忽然觉得自己的人生有点如梦如幻。

他回头看了一眼城市的中心，愈发有种难以言表的感情，原来真正的自我在那朵莲花里。

他叹了一口气，他不得不承认那个莲花里的小金人才是自己的本体。

他承认为了证道必须牺牲现在这个识神令自己感到痛苦，但他同时也不得不承认遇见本体是一种激动，是一种无比的快乐，甚至是一种感动。

此刻起，他面临着艰难的抉择。

他不禁喃喃道：“欲求长生就必须湮灭这个色身，这和佛家讲的解脱有什么区别？若是早知如此，我当初遇见第一个禅师的时候，就求解脱好了，或许这时候已经在三千大道之外，也不会对聂云云和秦若男等人产生太难割舍的情感牵绊。”

顿了顿，他心说，“也许会有两全的解决方案呢？”

正当他纠结的时候，西城外千万里的空中突现一朵黑云，现在看起来只有一个拳头大。

然而，它如翻腾的浪，越来越大，越来越近。

城市上空那些飞行的仙男仙女和神奇的动物们开始集体飞向西城门，列成三队站在空中，气氛顿时变得紧张。

刘夜感觉到这是要大战的节奏。

大约两分钟后，乌云来到了城外十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