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我又不怕。”茹静摸了摸他的小脸，这才想起没有在饭前帮他擦一擦手。

“他们说，鬼会吃人，为什么你不吃我们？”他用右手从怀里掏呀掏，掏出一抹白色的帕子。

边角有些地方已经脱线了，泛黄的毛边和上面星星点点的浅色油点告诉茹静，他用了很久。

茹静没有阻止他给自己擦手，因为这个帕子看上去像是刚洗过的。

若是现在阻止，像是她在嫌弃似的。

“我不吃人。有些人肮脏不堪，不如畜生。有些人干净的过分，我不忍玷污。所以，我从不吃人。”

“我臭吗？”他不解的就要把袖子放到鼻尖前，被茹静好笑的拦下。

“你是后者。乖乖吃饭。”茹静把他的手按下，接过碗打算亲手喂他，不让他在问东问西。

“呜~多了。”他拼命地嚼着，鼓着腮帮子，像个小仓鼠似的，不过确实不再问些奇奇怪怪的问题。

直到这顿饭吃完，茹静都没听见外面有脚步声传来。

茹静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他们胆小还是该夸一声认怂好。

“你快走吧！”小肆年看不见，但不妨碍他从喂饭的姿势判断出茹静的位置。

他伸着两只小手，使劲的把茹静往外推。

很遗憾，四岁小萌娃推不动千年老妖怪。

“我能解决。”茹静把他重新抱起来，放到椅子上。

“我给你读书怎么样？就读……”茹静在一众书中看了许久。

“罢了，我给你默背一首《三字经》吧！”

“《三字经》是哪本书？可以指给我摸一下吗？”小肆年摸向她的手，小心翼翼地搭了上去。

“这里没有，下次我来看你时给你带一本可好？”茹静握了一下他温热的小手，跟他说。

“嗯。”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这句话的意识是……”

狭小的房间中，只点着一抹晕黄的灯盏，里面坐着一大一小，不大不小的读书声从里面传出。

茹静教了他近一个时辰，才听到外面姗姗来迟的脚步声，凌乱又有规律。

她从中听到了修行者的脚步声，轻盈、绵软、似乎故意收着力道，怕她听到。

都不用听，叮叮作响的情绪到账声便提醒了茹静。

“一会儿你的父皇和母妃会过来。不要怕，不要慌，安安静静地站在我身后看着就是。”

“我没怕。”小肆年静静地望向她的方向，手却攥紧了几分。

“好吧！你不怕。那一会儿我可能会把你的手臂露出来给他们看，你也不许惊慌。”

他颔首应下。

感受着外面一群人小心翼翼地靠近，茹静实在不想等。

她如今也算得上是老妖怪了，有点脾气不是应该的嘛！

她一扫袖子，直接把门挥开，把外面人吓了一个机灵。

和尚在转佛珠，道士在贴符，皇上贵妃站在一起，紧张的牵着手。

身后一众的侍卫，手里拿着盾牌护在皇上左右。

茹静无语的想翻白眼。

穿着青色道士袍、留着长白胡须的瘦高老者见门一开，眨了眨眼便手持桃木剑，直直的指向茹静。

“大胆妖孽，竟敢闯入皇宫闹事，贫道在此，还不快束手就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