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有名分,可鹫楼上下都暗自叫她“老板娘”,鲛儿不从了一阵子,便也不争辩了,总之,也算有了一份属于自己的生活。
漠北宸累极了,喝了几杯便有些疲态,早早离开酒宴,舒舒服服泡了个迷糊的热水澡,回屋,没有一刻钟便睡了过去。
西灵鹫茶室大门紧,刘淌、大洋子和肥秃鹫喝茶聊天,后半夜,军师也来到了西灵鹫,室内烛火一夜未灭。
第二日一早,鹫楼的快船上,漠北宸和漠思洋已经坐好了,小老黄已经睡好了,子衿刘淌却还没上船…
一行人的计划是让刘淌留下探听各处情报,做两手准备,晚一天出发暗中跟随漠北宸等人。这样既可以充分打点好自由港的事务,又可以作为后手隐藏力量,情势不对能帮忙则帮,不能帮便直接逃回北都求援。
漠北宸想了想,头一次对上土国天机宫,谨慎些也无不可,便答应下来,只是……
岸上,刘淌漠子衿的手,依依惜别。
“大衿衿,此次远游不比从前,万万照顾好自己,别让咱家为你担心。”
“是了宝来哥,贫道一定会好好保护自己的,你也不要太过操劳了,晚些时日我们再秉烛长谈~”
宝来是刘淌的乳名,知道这事儿的人可不多,漠北宸也是刚听说。
“哦,大衿衿。”
“哦,宝来哥。”
执手相看泪眼,唯有泪千行。
这是什么基情四射的画面?漠北宸疯了,想一想,又觉得自己不严谨,刘淌没有鸡。
“衿衿~”
“宝来~”
“我了个天尊!就分开几天,你们至于吗!大淌子就跟在咱后边!师弟你赶紧的上船!”
子衿抽抽噎噎,“啧啧,我该走了,宝来哥,洗浴时可以用贫道给你的药物,药浴滋养发根,你的头发美极,可莫要被海风伤了。”
“是了,你也保养好皮肤,你的皮肤容易干,沾了海水千万莫要吹风,九爷给的护肤泥每天一早一晚…”
“嗷嗷嗷嗷!船老大!张大哥呢!开船!”漠北宸实在是不能忍了,大吼一声。
船老大姓张,生的一副好皮囊,绰号浪里白条。他得了雨师江和涂九吩咐,只听漠北宸调度,闻言当真不等子衿,呼喝一声起锚出港了。
“呀~师兄!等等我呀~”见船工抽了踏板真的离岸了,子衿也顾不上浓情蜜意了,提起道袍大踏步向着快船追来。
只是一双肉脚,如何追上快船?
“师兄我错啦~再也不敢啦~大洋子你倒是帮贫道说句好话儿啊~哎呀!冤家你听见没!”
“咕噜噜噜噜噜,噗~~~~”漠思洋用柠檬水漱口,顿时觉得神清气爽~
午后,阳光暖暖的,一人跌跌撞撞地跑在海面,追逐着海面上轻装前行的船儿,几只海豚时不时好奇地跃出水面,看着这奇怪的两足陆地哺乳动物踏浪而行。
它们似乎起了顽皮戏谑之心,时不时飞跃而出阻拦去路,在漠子衿左右沉浮起落,引得渡口一片热闹围观。
须臾,子衿终于跃上船尾,头发都跑散了,斯文尽丧趴在甲板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海豚依依不舍地探出头来,咯咯咯咯的呼唤好玩儿的家伙赶紧下来戏耍一番…
直到船儿看不见了,刘淌还在洒泪挥手。
一转脸,刘淌的眼中闪过狠辣冷芒。
“九哥,可准备好了?”
“嗯。”肥秃鹫也沉着脸,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