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众人都会心的纷纷离开房间,往大堂方向走去,嘴里却忍不住因为这好戏而小声议论着。
不多时,陈奕霖和胡怡就跪在了大堂中,脸色难堪的听着武安候和侯夫人的数落。
在这么多人面前出了丑就够武安候和侯夫人丢脸和头疼的了,还要操心胡怡的处理方法,毕竟是大将军的女儿,不是随便能打发的。
倒是陆鹿主动站了出来,拿出一块玉佩递给侯夫人,温声细语却说出了坚决的话:
“夫人,这是您当初亲手给我的定亲信物,如今还您,我与霖哥哥的婚约…就此作罢。”
“不可!”
“不可!”
两声惊呼,一声来自候夫人,一声来自陈奕霖。
陆鹿看向陈奕霖,扯出一抹艰难的微笑:
“霖哥哥,你与怡姐姐已经如此,自然是要对她负责的。我们的婚约是最大的阻碍,为了你也为了怡姐姐,反正…这不也是你一直所希望的吗?”
说完,把手里的玉佩塞进了候夫人手里,转身回了座位。
陈奕霖正想说什么,一道冷笑却让所有人陷入了安静。
齐翊讥讽而戏谑声音响起:
“真是有趣,未婚夫犯了错,未婚妻还得给他擦屁股。武安候,你儿子真是好福气啊。”
话虽说的粗俗,却没人敢反驳一句。
武安候被怼却无法辩驳一句,只得难堪的回应:“让陛下见笑了。”
齐翊茶杯重重一放:“这就见笑了?若是你们真退了婚约,然后八抬大轿的娶这个新妇过门,到时候怕不是孤见笑,全皇城的人都怕是要笑死了!”
武安候哪里还不明白他是话里有话啊,既然齐翊愿意出头做这个恶人,他何乐而不为?
于是武安候恭敬的回应:“那?陛下的意思是…”
“婚前失德,陈世子委屈了未婚妻,自当要补偿。”
武安候连连称是。
齐翊眼神一转,看向胡怡接着说道:“女子婚前失贞已为不洁,与有婚约在身的男子有染为不耻,不洁不耻之人,如何能做世子妃?遂…做个妾足矣。”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换上了一副惊讶之色。
让堂堂大将军之女做妾,这简直是把金子装进尿壶里一样的侮辱啊!
胡怡的脸色更是难看至极,她什么时候受过这等侮辱!但面对齐翊,她却不能说一句反驳的话。
天子一言既定,这件事的结果已经是板上钉钉。
武安候府在诡异的气氛下开了宴,食了席,送了客。
陆鹿几乎是最后走的,因为她被陈奕霖拦了下来。
一身酒气的陈奕霖执拗的看着她,质问她:
“为什么要退婚!你…不要我了吗?”
他或许心里已经有答案,但是却怀着最后一丝希望去问她。
陆鹿咬着唇,眼眶带着红意:“我不要你?我不要你!?明明…一直都是你在推开我啊!”
陈奕霖慌乱的解释:“我不是…鹿儿,我是被下药了,我根本不想…”
“够了。”
陆鹿低垂着头,声音颤抖:“我…不想听,如今你我已经退婚,今后便再无关系。霖哥哥,我…放过你了。”
说完,头也不抬的小跑离去,与陈奕霖擦身而过时,身子撞到了他的左胸膛。
陈奕霖呆呆的站在原地。
鹿儿她…真的不要我了。
我们之间再无可能了…
心脏仿佛被一刀一刀的割开,带来空洞而冰凉的痛楚。他抬起手,缓缓抚上课左胸口,喃喃自语:
“好痛啊…鹿儿,好痛啊…”
然而,那个被他呼唤的人,不会再回应他。
倒是有一道讥讽的女声从他身后响起。
“呵,惺惺作态。”
陈奕霖回头,眸色深深:“胡怡!你为什么要对我下药!”
以前的怡儿,现在的胡怡,爱恨就是一念之间,一字之差。
胡怡走到他面前,露出恶劣的笑容:
“陈奕霖,你以为我是那个病秧子一样的蠢货吗?我是你想甩掉就甩掉的?我说过…招惹了我,敢辜负,我就搅得你们武安候府,不、得、安、宁!”
陈奕霖眼里压抑着怒火,冷冷道:“那你现在满意了?堂堂大将军之女,做妾,说出去你还有脸吗胡怡?”
这话无疑是在胡怡的雷区上踩,她的眼神霎时爬满恨意,夹带着一丝疯狂。
“妾又如何!妾又如何!我胡怡给你做妾,我看谁敢做你的妻,有一个我弄一个!陈奕霖…你这辈子,就守着我一个妾吧!”
该死的!要不是今日齐翊在,她不可能落到这个地步!
她爹爹手里握着齐翊还忌惮着的一部分兵权,若是她能和武安候结亲,那么对将军府就是多了一层保障和底气,这也是她开始为什么会接受陈奕霖的原因。
若不是今日齐翊在,武安候最终也会乐愿意多这么一份有益的关系。
而齐翊让她做妾,就是在借武安候羞辱她,挑拨两方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