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翊大声喝道!
陆鹿及时收住,不再发出一丝声音。
齐翊放在桌上的手紧紧握住,仿佛在压制自己的怒气。
好一会,才传出齐翊无奈的叹气声。
“孤修运河,修渠道是为的什么?为的是南北贯通,为的是让大启的百姓不再为涝旱受难!孤打仗征伐,扩疆积财为的是什么?为的还不都是大启那一张张要吃饭的口!难道是孤喜欢打仗吗!
他人如何看待孤,孤听不见也管不着,可是小鹿儿…你不能这样说孤。孤待你不薄,吃用几乎与贵妃相等,从未让你受过什么劳累,也从未打骂过你一句。他人说孤残暴无情,甚至不信孤不理解孤,孤都可以不在意。
可是小鹿儿你是孤第一个小心相待的人,而且孤对小鹿儿是十分信任的,要是你也这般看待孤的话,这对孤就不公平了!”
陆鹿还是第一次见齐翊说这么多的话,似乎她的看法的确让他十分在意。
的确,齐翊的出发点是好的,可是每个人立场不同,对一件事情的态度也当然会不一样。
齐翊想大启未来的发展会更好,但是百姓只想过好眼下的生活,他们无法理解为发展而需要做出的付出,自然会对强制的付出有所怨言。
陆鹿忽然想到了什么。
“所以,陛下篡…谋位也是…”
“哼!齐述那个草包,简直就是个废物!整日沉迷艳色美酒就罢了,对番邦和属国还各种放任,别人拍几句马屁就失了戒心,丝毫不知那些狼子野心的家伙已经拿着他赏的钱在秘密囤资。荒淫无度、心高自大,放任他继续下去,大启恐有危难!父王不愿做乱臣贼子,孤不怕!这龙位,就该是能者而居!”
陆鹿惭愧开口:“是臣女肤浅了。”
齐翊眼眸深沉的看着陆鹿,语气意味深长的对她说道:
“小鹿儿,你要记住,永远不要盲目去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眼睛看见的。或许,在你认定的背后,是另一种完全不同的事实。”
齐翊一反平常态度的话语,似乎蕴含了许多无法抓住的含义,让陆鹿心里总是忍不住想起和在意。
琢磨了一路的陆鹿,不知不觉竟然回到了自己的住所附近。而早守候在殿外色赤谨在看到她后,虽然没有出声和动作,但一直紧紧盯着她的眼睛却在明晃晃的示意着,他有话想跟她说。
陆鹿告别送她回来的宫女后,才挥退其他人,留出了两人独处的空间。
赤谨见没人后,立马询问陆鹿一夜不归的原因。
毕竟她身为女子,容貌也是上乘,他担心任性肆意的帝王会做出强迫的事情也不一定。
在陆鹿跟他解释清楚后,赤谨的面色阴郁不已:
“你的身体都已经是这个样子了,还要帮人治病!你简直就是在胡闹!”
陆鹿知道赤谨对于她给齐翊治病的事情一直都是不满的,虽然赤谨总是一副淡漠的样子,但是陆鹿知道他是很关心她身体的。
所以,赤谨对于自己一时疏忽而导致陆鹿被扯入宫中的事情,一直都在自责着。
陆鹿不想他自责,因为这是她必须去做的,所以连忙安抚他:
“我知道你关心我,但是不用担心,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没那么脆弱的。而且这次也是有我自己的原因,非要去斗气,我保证下次不会了。”
他们都明白,事到如今他们已经没有反悔的余地,而要是真的能帮齐翊治好病,那么就会给陆府带来很大的好处。
赤谨握紧双拳,眼眸深深的看着陆鹿:
“我只有一个请求,一定要…好好保护好自己的身体!”
陆鹿在他似乎有千言万语的注视下,点头。
得到了回应的赤谨,神色立马放松了下来,然后才发现陆鹿带了东西回来。
赤谨看着桌子上那精美的木盒,问道:“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