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律见他走了,也没心情读书,就开始整冠束带,打扮一番,准备准备。
他心想,这个赵月凡如果是诚心诚意邀请的话,一定不是请一次就算了,一般来说,对尊贵的客人,重要的客人,都会再来邀请,显得对客人的重视程度,如果不重视,就随口说说,不会下请帖,更不会派专人来专门送请帖。
果然唐律是特别重要的客人,有人来送催贴,就是催促他去,唐律正中下怀,他就预料到有事,果然有事,这个赵月凡真的懂事,知书达理,知道事不过三的道理,对重要的客人一定再次邀请,让客人感到受重视。
没话说,唐律自然这次要跟去了,要不然,就显得不识抬举,这个名声出去,不是好玩的,读书人以名誉为重,这个比生命更重要。
到了赵月凡的府邸,只见一座高大的门楼,需要仰望才能见全貌,戴着草帽看,草帽会掉落。大门上方悬挂着金字匾额,上写横着念的“中宪第”三个大字,看上刚劲有力,字掉落在地也摔不坏。一看,就不是一般人家,武官在一箭之地,需要下马,那有下马石墩,拴马桩,文官在此要落轿,步行到大门,方得进入府邸。可见不是一般的排场。
这赵月凡已经不是朝廷命官,但是,享受的待遇比命官的待遇还高。
唐律跟着赵府的家人进入,开门时,赵月凡笑容满面地迎上来,穿着整齐,看上去端庄大方又不失威严,而且带着书生秀气,很有感染力。他上来迎接行礼,请唐律在大厅太师椅上坐下,那太师椅镂空雕花,用的全是上等木料,千年不腐,万年永固。
唐律说:“愚弟承蒙仁兄盛情相邀,请愚弟到府邸一叙,愚弟深感荣幸,也惴惴不安,另外,愚弟今天来府上,拜见仁兄,有件事很重要,这次来,应当登门去请安问候嫂嫂,还希望仁兄引荐,带领愚弟前往夫人处叩见请安,不知道仁兄意下如何?”
“岂敢岂敢?拙荆年老多病,常年卧病在床,床榻不便去看,还望贤弟见谅,就不必移步到那了,不敢劳动贤弟大驾前往探视。”赵月凡说。
正说着话,家丁献上香茗品尝,唐律闻到茶香,沁人心脾,这深山之处,竟然出如此好茶,令人心旷神怡。
饮茶之后,赵月凡带着唐律到他的书房来。
唐律进入赵月凡的书房,发现书房果然不同别处,一尘不染,窗明几净,让人看了赏心悦目。
四周墙壁上悬挂琴棋书画,样样齐全,摆设错落有致,静中有动,动中有静,看上去艺术美观,真是让人大开眼界,这里真是一个幽雅的地方,适合读书沉思并书画,修身养性之处,让人变得更聪明有智慧。
唐律看了,暗自称奇,喃喃地说:“仁兄真是气宇轩昂,这样好的所在,真是逍遥自在,这样的幽雅之居,天下少见,可以知道仁兄雅兴浓厚,也清楚仁兄真乃天下奇人也!在如此高雅的环境里,可以颐养天年,到老无怨无悔,此生足矣!”
“贤弟过奖,贤弟过奖,这只是普通书房而已。这个地方,占用了我大把的时间,不过,我自得其乐,也感到非常满足。”赵月凡说。
他们正在说着话,家人来招呼,说:“老爷,酒席已经备妥,请赴宴就餐。”
“好,贤弟,走吧,略备薄酒,为贤弟接风洗尘,不胜荣幸,请,请,请!”
赵月凡说,然后拉着唐律的手到了酒桌旁坐下。
赵月凡和唐律对坐,然后对酌,唐律这段时间,饮食没规律,饥一顿饱一顿,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时难,到了赵月凡家,才感到有家的感觉,于是也就不客气,和赵月凡一边饮酒,一边谈着闲话,从天文地理,到人文景观,再谈人心人性,甚至一些怪异传说,真是无话不谈,相见恨晚,谈的话题天上的地上的,水里的,山洞里的,不管谈什么,两人都有不少话题,谈论的气氛很是融洽,真是欲罢不能。
二人交谈甚欢,饮酒也不知不觉就有了一些量。
唐律本来没什么酒量,这一高兴,遇到知己,就放松了不少,没有压力,随性而为。但是,他三杯之后,就有些晕乎。
劝酒的当然是赵月凡,他有计划,按照步骤实施的,被劝酒的,心里全没有一个数,只当是赵月凡盛情之下,加上这么多年竟然没遇到对的人,这位赵月凡,就是一个才华横溢的人,可以好好切磋,增加不少见识。
赵月凡再三相劝,再说他肚子里的词汇量十分丰盛,知识底蕴深厚,要是说话,都是一套一套的,无法辩驳,他说的都是有根有据,有鼻子有眼,真是引经据典,令人折服,唐律只喊过瘾,饮酒倒是其次,得到知识才是最为关键,难怪他被钦定为探花,原来真的是名不虚传,绝对不是浪的一个虚名而已。
这个时候,唐律已经有七八分醉意,说话的时候,舌头有些发直了,拐不过来弯儿了。说话让听者感到滑稽可笑。
唐律觉得自己不胜酒力,赵月凡再劝,他就有些招架不住了,因为赵月凡换了大盏,以前都是小杯,换了大盏,那分量更是了不得,一看就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