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繁峙请他坐下,他不肯坐,说道:“大人在上,卑职怎么敢坐?卑职理当侍立听命的,怎么敢僭越就座呢?这个万万使不得!”
“不,不,不,这里是私人房间,不是公堂,不是办公的地方,不必客气,这里就是主人与客人的名分,不是上下官职之分。不必客气,客人来了,哪里站着说话的道理?这个多不礼貌啊!”宋繁峙说道。
教官一听,觉得很有道理,就没有再坚持站着,就坐了下来。
“不知道大人有什么赐教的?请直接说吧,小的洗耳恭听。”教官说道。
“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来打扰,就是说,昨天偶尔见到一个生员,贵人名叫董祥虎的,他不错,看起来温文尔雅,风度翩翩,文艺肯定堪称一绝,本院部刚好缺少一个门生,侍候笔墨书记,想请董先生担任这个职务,不知道老师意下如何?”宋繁峙问道。
“董生不错,才学颇为优秀,大人真是慧眼识金,看出人才来了。如果大人不嫌弃,就侍候大人了,必然让大人满意。这也是大人栽培,多谢大人的垂顾,是董生三生有幸,遇到大人这样的大贵人了。卑职现在就去,令董生前来叩谢大人,早晚听从大人的教诲。”教官说道。
“既然老师愿意代劳去告诉董生,在下略备薄礼,就麻烦你带过去吧。”宋繁峙说道,然后就命令家人拿来一百两银子,还有书信一札,交给教官,吩咐其一并带走。
教官接了银子和书札,向宋繁峙道谢后辞别,离开巡按行署,回到了学署,就立即命人去董祥虎家去传他来见。
董祥虎一听说是老师请他前往,立马就来见老师。
“老师叫学生来,有什么事吗?请赐教!”董祥虎问道。
“你走好运了,可喜可贺!”教官笑道。
“门生一介贫儒,有什么喜有什么贺的?请老师详细说来听听,好解除门生的疑惑。”董祥虎说道。
“昨天,巡抚大人偶见你温文尔雅,才华横溢,看你清秀,非常仰慕,今天一大早,就召我去巡按行署见巡抚大人,他想请你去给他当书童,就是侍候笔墨纸砚等等,现在有书札还有礼物,让我带回请你前往,不知道足下有什么想法,是愿意还是不愿意,就听听你的意见。”教官说道。
“门生是一介儒生,加上生性愚钝,也没什么知识学问,有何德何能承受这样的重大职务呢?”董祥虎说道。
“巡按大人看见足下才貌过人,超过了其他生员,因此对你格外重视和看好,所以就想请你去他那里提供服务,服侍巡按大人,这正是礼贤下士的作法,不知道足下是否能理解?”教官说道。
“原来如此,那么,既然有聘书信札,那就麻烦借来一看。”董祥虎说道。
教官一听,连忙将相关的聘书信札和银子,都交给了董祥虎查看,董祥虎接过来一看,只见信札上写着:“束修一年一千两纹银整。”
董祥虎又看到白花花的纹银一百两作为初次见面的费用,非常开心,喜不自胜,就欣然应允下来。
教官一看,董祥虎答应了,他的任务就告完成,也非常高兴,就立马折回去回复巡按院宋繁峙。
宋繁峙一听,得知董祥虎已经答应应聘了,当然高兴极了,心里的一块石头算是落了地,总算马到成功、遂了心愿,开心得很。
过了两天,宋繁峙命令亲随、跟班来接董祥虎,董祥虎高高兴兴地进了行署。
宾主见面很是高兴,宋繁峙的目的达到了,遂了心愿,董祥虎也很高兴现在就可以赚钱,还能经常接触笔墨纸砚,还是做跟读书行文有关的事,正是自己喜欢的,因此都各取所需、皆大欢喜。
当然,宋繁峙心里自然有自己的想法和目标,面上不显山露水,外人看不出。看起来凡是有代书写作之类的事,都交由董祥虎来代笔处理。他也落了个动动嘴皮就能写成文章的清闲事。董祥虎对这些公文行文,也是手到擒来,非常轻松自如地对付。
光阴似箭,时间如流水,一去不复返。很快就过了两个月。
宋繁峙巡按大省各个郡县,到了东边,都一一到达。
有一天,巡到了郴州,这个时候北风突然刮来,乌云密布,看来突然变天降温,十分寒冷,人役都十分惧怕寒冷。
这一天宋繁峙传令,暂且停住不前了,就在馆驿当中住宿休息,躲避凛冽的寒风吹袭。
董祥虎主要负责书写文案的,当然也在里面。
宋繁峙早就有了贼心,只是没有机会可乘,他心里有着实有些苦。
有时候宋繁峙故意用一些言语进行猥亵,但是董祥虎一脸正经,给他看脸色,不是那种人,故意不答腔调,也正是空有心向明月,无奈明月向沟渠。空有攀花之心,却没有侥幸成功之便,实在难受。
这一天,宋繁峙实在忍耐不住,就想出了一条计策,吩咐心腹跟班和家人,找一些蒙汗药来,带在身边,说道:“我请董师爷吃点酒,等到吃酒吃到半酣的时候,你就可将蒙汗药放在酒里面,这就是你的头等功劳了,自然会给你重赏,你听明白了吗?”
那家人猛地点点头,顿时明白,金钱的刺激让他头脑一点都不愚钝迟缓,非常积极,然后迫不及待地到了外边找到了蒙汗药,准备随时使用。
宋繁峙这里就吩咐人办酒,然后邀请董师爷来饮酒赏雪。
董祥虎正在无聊之际,听说宋繁峙邀请,就立马前来赴宴,赏雪饮酒。
二人见礼完毕,分宾主坐下。
“今天本来想前往按临的,但是突降瑞雪,好大雪纷纷落下,飘飘跳舞实在很美,要是前进,道路大雪覆盖,恐怕难以行走,所以暂且在这里耽搁了。”宋繁峙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