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友仁要出门,对他许氏说道:“母亲,你去服侍爹爹吧,我去行里去一趟,有事。”
“好,你去吧,办完事就回来,别耽误了上学。”许氏说道。
“是的,母亲,放心吧!不会耽误的。”陈友仁说着,就出去了,直接到店里请了马司务。
陈友仁请了马司务之后,他就去学馆里去读书。
没过多久,马司务就来了。
陈世旺对马司务说道:“请你去三条巷请医生来。”
说着,他让许氏拿了二百铜钱,写了一个请封,交给马司务去请年白峰来看病。
没过一会儿,年白峰就乘坐一顶小轿子,到了陈世旺的卧房。
“年先生,麻烦你帮忙看看,用心诊断诊断,号脉看看,我今天早晨有些冷,身子发冷,忽然,就觉得头晕眼花,心跳加速,吐了两口鲜血。”陈世旺说道。
年先生点了点头,从怀里摸出一副玳瑁眼镜戴着,然后坐在床沿之上,伸出右手,给陈世旺号脉,觉得陈世旺的左弦软弱无力,也无定,右弦比较细,频率低,呆滞,软弱,无力,再看看他的面色,如同黄色纸张,伸出舌头来看,舌苔中央呆滞,四周发红,而且张开口来,一股臭气扑面而来,说明内脏消化活力都不行。
年先生说道:“尊驾这个病症,不可以小看,要十分重视才好,这是因为尊驾色欲过度,伤了元气,身体阳刚,已经转变,需要另请高明才是。我学艺不精,医术不行,实在遗憾,惭愧之至。”
说了这个之后,年先生立马站起来,往外就走,然后上了小轿子,打道回府。
许氏听说年先生这样说话,又见年先生没有开处方,药方都没有,估计是无药可治,她的心里更加着急,也没了主张,就叫女儿定金过来,说道:“女儿,你父亲刚才被医生看了,情况不太好,你现在就去学馆,叫你弟弟回来,说爹爹病重了,母亲让你快快回家。”
定金一听,差点哭出来,因为要完成母亲交代的事,强忍悲痛,立马赶到学馆,找到弟弟,让弟弟速速回家。
陈友仁一听,觉得事太急,就去对林正前先生说道:“林先生,我家爹爹偶然得了重病和急病,刚才姐姐奉母命来找我回家去。来找先生告假,特请先生准假。”
“好,我知道了,你跟着你姐姐回去看父亲就是了。如果你父亲病重需要侍候,你就在家侍候你爹爹就是了,不必来学馆。在家服侍父亲也是在学习,和读书差不多。好好侍候,对你母亲也是一种帮助和安慰。”林正前说道。
陈友仁谢过了林先生,然后就收拾书包,跟着姐姐定金,急忙忙回到家里。
到了家里,他就立马赶到房中,叫了一声母亲,然后问道:“爹爹怎么样了?是否好了一点呢?”
“嘘——小点声。”许氏做了一个捂嘴的动作,接着说:“你爹爹刚才已经被年医生看过了,年医生说,病情严重,不敢开药方,就叫我们另外请高明的医生来看。你爹爹一听先生这么一说,心中越发着急,急火攻心,又晕倒了,已经有了半个时辰,还没苏醒,扔在昏睡中。”
陈友仁一听,吓了一跳,说道:“这可怎么办?等孩儿到床头细看看。”
他便走到床前,一看父亲,身体一动,就睁开了眼睛,叫一声说道:“好儿子,你放学回来了?”
“爹爹,孩儿回来了。”陈友仁说道,他担心父亲因为他担心父亲的病还没放学就先回来看,担心父亲着急,就没说没放学的话。反正爹爹昏迷,也不知道时辰了,不说没放学也没关系。
他说着,陈友仁就伸手往陈世旺胸前一摸,只见陈世旺的脸上颜色焦黄。像是大病一场,病入膏肓的人。
两个眼珠子深深地陷入,看样子变化太快让人无法适应。
陈友仁看见父亲竟然有如此迅速的变化,这个光景,十分不好,就眼泪扑簌簌地掉落下来,心里说不出的痛苦,低声对许氏说道:“母亲,等我明天一早,去请一位先生来看看父亲的病吧!”
许氏只有点头,死马当活马医,也许有奇迹出现,他也没有进一步追问是谁。
母子三人就坐在陈世旺的床前,守护了一夜,一直到天明时分,陈友仁就对母亲说道:“母亲,今天不用马司务去请医生,我去请吧!”
许氏点点头,准备了青蚨铜钱,打包封好,交给了陈友仁,陈友仁结果了封筒,就往外走去,走到西门小桥桥街上,去请唐书语来给陈世旺看病。
陈友仁先回家继续侍候父亲,没过一会,唐书语医生就来了,他是乘坐一顶青轿来的,一下轿子,就直奔卧室,找到陈世旺,给他望闻问切,号脉看舌苔,瞧眼睛,都仔细看了,说道:“这个病症很严重了,已经病入膏肓了,用药已经无济于事,不过,可以试试一个方子,先吃吃看,如果有效是最好的,如果没有效果,就不要吃了,不然的话,我也不敢胡乱开药的,需要另请高明,免得耽误了病情。”
唐医生说完,就低头在纸上写了方子,交给陈友仁,然后起身乘轿而去。
陈友仁送走了唐医生,就拿着方子来药店抓药。
药店里的先生,是陈世旺的老相识,很熟悉,就对陈友仁说道:“我看这药方上的脉象对症的药,写的都是猛药,用的药性十分重,恐怕有鬼祟作怪,如果有,恐怕药性虽有,药效难以达到。你回去后,对你母亲说,必须要请一个巫婆,来看看香头,敬拜一下祖先才好,请祖先保佑,也许可以搭救性命。不妨试试。”
“多蒙老伯伯赐教指点迷津,等我回去后,立马告诉母亲,就提出伯伯说的这个吧。”陈友仁说道。
说完,他给药店老板做了一个长长的揖,然后,取来药,拿回家,把药交给了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