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天大亮,老管家还没见老爷出来,这里黎明静悄悄,他就进去看,看到老爷早已气绝身亡,唬了一跳,连忙失声呼救,众书吏衙役都来帮忙,慌作一团,也没能救活,身子早已冰凉,看样子死了。
这一天早朝,文武百官山呼参拜完毕,值殿官传旨道:“诸位臣工,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忽然,从班列里闪出来一个人,上前启奏,皇上一看,是钟相。
奸相启奏道:“上次说,命令府尹来审理我儿被打死在街头一案,还没见府尹来复命,不知道审理的结果如何了,还请圣上请旨定夺,这事如何是好?”
天子听了,想起来有这回事,毕竟人家死了儿子,这种恨算是刻骨铭心,于是命令钟相带领二十名御林军,去府尹那里宣包明上殿复命。
钟相一行,到了包明所在衙门,看见衙役和书吏都在帮忙给包明抢救,才知道包明已经死了,都非常惊讶,好端端的人,还没老的时候病的时候,说没就没了,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钟相心想,肯定跑了。他放走了林逊那狗,现在畏罪自杀。
奸相进入内衙,一看桌上有一道奏本,打开一看,仔细一读,慌了,这奏本上每句话都弹劾他纵子行凶,每一条都说他扰害良民,强抢民女,说的通篇都是指认他们犯罪的话。幸亏是圣上派他来,要是换做别人,恐怕这奏本就到了皇上那里了。
这奏本一上,别说林逊无罪释放,就是老夫也会被包明扳倒了。真是吓死人了!
看完,奸相二话不说,就将这奏本烧了,变成灰烬,圣上永远不可能读到此本奏折,弹劾奸相也就无从说起。
然后,奸相吩咐众军回朝廷复命。
钟相上殿见驾,就将去到包明那里的情况一一说了一遍,只是说包明私放了林逊逃跑,畏罪潜逃,包明本人畏罪自杀,吞金而亡,都说了,惟独留下奏章一事隐瞒下了,一个字都没透露。
天子一听奸相的话,非常生气,怒道:“违抗朕的旨意,不着实查办,竟敢私自放了林逊,朕十分恼火,真是对不起先祖包文正的功名。丧失了包家的荣誉。真是可惜!既然人已经死了,死者为大,也就算了,不再追究,按照丧礼进行对待,妥善安葬。”
“陛下啊,不要单单责怪包明一人,这件事是因为林国丈还有国母娘娘逼迫着包明,让包明放过林逊,让林逊从容逃离京城。包明受到了他们的逼迫,包明左右为难,才不得已走上死路,只有死了才能摆脱他们的纠缠。”钟相说道。
天子听了,正在想问题,林正前一听,一股怒火直往上冲,腾腾腾,越烧越旺。
“钟贼!你好一个狡猾透顶的奸诈小人!竟敢含血喷人信口雌黄,疯狗乱咬人!竟敢平白捏造谎言,欺君罔上,我要是有心放我儿子逃跑,怎么不在家里的时候就放跑了?还有必要将儿子带上朝廷上早朝吗?听凭圣上处分?老奸贼,你不要刁钻古怪,成为人面兽心,你纵子强抢民女,做尽坏事,白白领受朝廷的丰厚俸禄,你的千秋之下的臭名就难免了。真是岂有此理!”林正前说道。
钟相一听,心如刀割,真是万箭穿心,想不到语言的杀伤力这么强大。众位文武臣工都吓傻了,想不到总结得这么到位,林相真是敢说,尽捞稠的说。
钟奸相见他骂的难听,十分恶毒,就喝道:“老匹夫!你纵子行凶,打死我儿子,还敢毒骂伤人,在金銮殿指手画脚,你们打死了我儿子,还没算账,难道说你还想打死老夫不成?”
林正前听了,更是怒发冲冠,他怒目圆睁,大声喝道:“就是要打死你这个老畜生!让你这个老畜生跟你那小畜生一起去!”
骂完了,林正前就举起手中的笏照着奸相的头打过去,奸相立马躲开,没打着,紧接着,奸相也用手中的笏进行反击。
两个丞相在金銮殿上开始吵闹打架,文武臣工都不敢劝解,因为都是国丈,都是皇亲国戚,说到底都是人家的家事,万一弄不好,都是外人干涉,得罪哪一方都不好。将来都是仇人。
能管这件事的只有这家的家主人,就是皇上。
“金銮殿上,肃静肃静!谁敢吵闹?这里不是私宅,成何体统?就是私宅,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两位爱卿不要吵也不要闹,更不要动手!”皇上喝道。
当时的两名国丈早就气急败坏,如同斗鸡,也像斗牛,旁边的声音都听不进,只要能打过对方。
二人混打成为一团,不可分交,皇上一看,说的话不起作用,心里就老大不快,为了维护皇家脸面,他不得不离开龙位,站起来呼喊进行相劝。
没想到两位老丞相年纪老迈,眼目昏花,耳朵也不好使,恼怒中更是听不见看不清,特别是林正前老丞相,心里一股怒气,一生清白,被奸相造谣中伤,差点气死,他非要讨一个说法不可,就拿起笏,一下子砸向奸相,没想到奸相躲开了,正好不偏不倚砸中了皇上的额头,众位臣工一见,大惊失色。
天子大怒,大声喝道:“老贼好过分!岂有此理!连朕都敢打!朕好生来劝解,你们二人不要争吵打闹,岂有此理!哪里能在金銮殿中闹事的道理?在此金銮殿中,君臣礼数,老贼岂能不知道?圣贤之书,都读到哪里去了?万万没想到,朕登基以来,还从未遇到如此无礼之人,做出如此无礼之事!万万没想到遭到老贼当殿殴打朕,属于大不敬,十恶不赦。你的儿子当街行凶,滥杀无辜,朕曾经顾及你是三朝元老,又是皇亲国戚,就给你天大的面子,没想到你不感恩戴德,反而变本加厉,现在竟然殴打朕!打死了朕,下一步是不是要造反你来当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