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别的,单说这钟全越,点起了精兵五万人,三万粮草,暂且屯储在教场当中。
然后,他退回了内衙,在书房里,有夫人来迎接,然后夫妻相对坐下,钟全越就将这事,行军打仗剿匪说给夫人听。
“夫人,以前下官奉旨外出去巡视边关,不在朝廷。没想到林太师还有国母林后全都被害,想起来令人伤感,嗟叹不已,下官这才回来,还没到两个月,就又要兴师出门剿匪。”
“哦,这是怎么回事?”夫人问道。
“身为臣子,君命不得不听,要不然就是抗旨不尊了,要掉脑袋的。但是,要听君命,也要看看事情的来龙去脉。那鲍成汉是奸臣,朝野都知道,奉旨前往湖广买马,没想到他阴奉阳违,买马就买马,竟然去了林逊的老家,去找林母。想要抓住林母,就好抓林逊,因为林逊是孝子。他没有抓住林母,走到铁球山,遇到了林逊,想要捉拿林逊,谁知道被林逊给杀了,悬头示众,到如今,钟奸相启奏君王,推荐我出兵征讨,命令我挂帅征伐,捉拿二人,事到如今,下官只有辞别夫人去完成这个公差了。”钟全越说道。
“将军,你是英雄人物,名声显赫,所以皇上才用你去剿匪,妾身以为,那林逊和胡猛彰不是土匪,林太师和林国母都是忠贞之人,全国朝野百姓都知道,却惨死在奸臣之手,幸亏公子林逊逃了出去。现如今,依据朝廷的意思,还要追杀,将林逊斩草除根,这就有些过了。如果将林逊捉拿归案,就有可能将林逊处死,像林太师和林国母一样。林逊一死,林家就断了香火。那么,再无林家为国效忠的说法了。可惜了断绝林家香火。还请将军好好考虑,多加裁夺。”夫人说道。
“夫人有所不知,这是君命,君命不可违。更何况,如果下官不领旨,就是抗旨不尊了,更何况奸相一定会设计陷害,好好计较一番。先莫慌,夫人,下官带兵到了铁球山,会随机应变,不必担心,且请放心,今天暂且告别了。”钟全越说道。
说完,立即离开,赶往教场。然后祭旗,三声炮响,五万精兵出城踏上征程。
连续过了几个月,钟全越带着五万精兵才到了长沙地界。
这一天,他们在山下驻扎。
钟元帅升帐,装成病歪歪的样子,头稍微抬一抬说道:“诸位将军,本帅奉旨征讨逆贼,本来想一举拿下逆贼,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竟然发现水土不服,以至于现在突然生病,而且是急病,恐怕一时半会儿难以痊愈,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既然元帅得了急病,后面军营里有随行的太医叫关诚的,不如将关诚太医请来,看看大帅的病如何?”众将军说道。
“哦哦,如果不是诸位将军提到他,本帅差点都忘记了。好,请他来吧。”钟帅说道。
不一会儿,关诚就到了,来到帐前,关诚给钟帅号脉,冷笑一声。
钟帅心虚,惊讶得很,连忙坐起来,说道:“先生且慢开口。”
然后,钟帅吩咐将左右将军闲杂人等都出去,说道:“且请诸位将军闲杂人等出去等候,这里需要安静看病。需要仔细号脉,才能知道详情。明天发令开始进军。”
诸位将军领命各自退回自己的营帐。
等人都走了之后,钟帅问到:“先生,请问先生给本帅号脉,为什么发出冷笑之声?莫非是病得太重无可救药了吗?”
“元帅,你的六脉调和,正当健旺,更何况你眼睛炯炯有神,不是生病的样子,你自称有病,或者有心事,有心病,想要另有所图,有好的计谋要实施,对不对?小生不知道大帅的心思,但是知道大帅没病装病。不知道小生判断的是否正确?”关诚说道。
“真是良医,不枉行医多年,普济众生,太医真是名至实归,跟随本帅多年,能直到本帅的肺腑,本帅的智慧,你都知道了。但是,你是善良君子,悬壶济世,与本帅同处多年,不妨就将心里话告诉本帅,我想林太师在的时候,尽忠报国,忠心耿耿,却遭遇奸相陷害,不幸含冤屈死,现如今林太师只有林逊这一独苗,要延续林家忠臣香火,不忍心在本帅手里掐灭。所以说才有了诈病的这一出。实际是想等候朝廷的新的命令。”钟帅说道。
“元帅诈病,远离朝廷,数千里之外,圣上哪里知道呢?如果被奸臣弹劾,启奏说元帅按兵不动,反而受到他人构陷,不免立即写下奏本,回朝,等圣上另外选派别的大将来代替元帅亲自征伐。元帅在其中坐观情势,暗中对林逊进行襄助,里外配合,一举击败奸党,然后见机行事,杀回朝中,诛灭奸佞,这不是上上策吗?”关诚说道。
钟帅一听,非常高兴,说道:“这样说来,先生真是良医,对本帅心知肚明,从医可惜,应该从政,有医者之心,贤德治理,百姓的福祉。”
这一晚,立即准备好本章一折,命令快马飞奔,送到朝廷,告诉本意,这马没翅膀,不是一天就能到的。
这一天早朝,皇上上了金銮殿,文武百官来朝贺参拜,忽然接到边关钟元帅的告病本章,要请旨调回京城,请另外选派新的额元帅代替他征剿。
皇上看完奏章,说道:“众爱卿听着,现如今有钟全越带兵到了铁球山,谁知道他一到那里,竟然因为水土不服,染病倒下,不能提兵打仗了,要请其他的将帅代为征剿。不知道有谁可以堪当此任为国分忧?”
钟奸相一听,觉得有诈。他想,钟全越一向都能征惯战,久经沙场,从来没有因为染病而放弃战斗的。他为什么一到长沙就自称染病呢?这里面一定有问题,只是不确定,需要派人去监督,查看查看真实的情况,做到心里有数才好。早不病,晚不病,偏偏要打仗了才说没准备好,借故生病,像是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