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威一听,感到诧异,连忙问道:“恩师为何说这话?小的以前因为失手打死一人,幸亏恩师出面求人从轻处罚,要不然现在说不定身首异处。那就十分麻烦。小的时刻都在想着报答大人,只是没有机会。如今小的得到了一个机会,就来禀告恩师,恩师被小人奸臣陷害,怎么不逃走呢?大祸临头,需要抓紧时间打点细软赶紧逃命。这才是正当要做的事。”
“荣威,你先回去,到相府后不要声张,本官自有安排,已经打定主意,不必担心,无需多虑。”寇爷说道。
荣威不敢再说,只有先走,免得被奸相发现,耽搁过久,奸相疑心,他立马起身拜别了寇爷,回到了相府。
寇爷送走了荣威,立马转到内堂,对夫人说道:“看看你弟弟干的好事!”
“怎么了?”夫人问道。
“怎么了?他恩将仇报啊!他把咱们私自收养太子的事告诉奸相钟似螃了。他告发了咱们了,说是犯了欺君之罪。”寇爷对夫人说道。
夫人听完,吓了一跳,脸上身上立马汗珠子滚下来,脸色发白,一片灰白,泪水也滚落下来,哭泣道:“这个混蛋一向品行不端,非常恶劣,他虽说是妾身的胞弟,但是他前段时间打死了人,犯了命案,案子在老爷的斡旋下消了案,他来投奔,妾就曾劝告老爷不可收留这个混蛋,他就是中山狼,被东郭先生救了,结果会吃了先生,老爷救的就是这样的畜生。当时,老爷硬心打发他回故乡就好,无奈和老爷给他捐一个小小的吏员,给他一个好的前途,让他可以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没想到他恩将仇报,故意找老爷的冤家对头泄露机密,现如今,后悔也没用了,事已至此,即便咱们家满门抄斩,也还是忠义之家,做鬼也无憾,就把太子打发出去,逃亡其他地方,可以先逃生捡一条命,免得前功尽弃。”
寇爷安慰几句,觉得有道理,就派人去请来心腹老家人,名叫殷宙。殷宙在寇府中服务了三十多年,他和妻子两口都忠厚老实,忠心耿耿,寇爷夫妇十分信赖。
当天,殷宙夫妻听到见面的信息,立马跑进到了内堂,行礼毕,问道:“老爷、夫人有什么吩咐?”
寇爷就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了一遍。
然后,吩咐让殷宙带着太子连夜出城,对外称为父子。
“老爷,老奴走了之后,老爷、夫人怎么办?”殷宙含泪问道。
“这个已经有安排。这里有四百两黄金,你们将黄金藏好带在身边,逃亡山东青州府,然后买一些民间物业,作为生活安家使用,然后暗中去寻找国舅林逊,等他会合五路藩王,保护太子兴兵复仇,登临九五之尊。我和夫人哪怕满门被斩,也是忠义之人,不会辱没祖先,作正义之鬼,也没什么遗憾。上不愧对先王在天之灵,下不影响臣工的议论,你们快速离开京城,不要迟延,否则就走不了了,奸相动作很迅速,为了保护他自己的狗命,会很快出击。不得不防。你要记得我说的话,就是等太子长大成人,你就将林后国母娘娘写的血书给他看,你现在要妥善保管血书,收藏好,免得被奸相夺去销毁,等太子看了血书之后,他就明白他是太子,是皇上的亲生的儿子。”寇爷说道,泪水湿透衣袖。
殷宙含泪点头,立马收拾细软,领着太子与寇爷夫妇分手,领着八岁太子离开寇府,出了京城,往山东青州府方向而去。
寇爷送走太子,左思右想,想当年,向皇上启奏说生了双胞胎,现如今只有一个儿子,哪怕有了救太子的功劳,也难免有欺君之罪,如今放出太子,还不知道皇上的心思意念如何,真是难猜。如果皇上心里念想,看在自己亲生皇子一脉的上面,追回了太子,那么,我也犯了欺君之罪,加上老奸相的挑唆,煽风点火,恐怕皇上不肯轻饶,想来想去这件事又要连累金武狱官了,这可如何?搞不好又有人死亡,不是我就是别人。现在,这件事已经难以追回,局面已经形成,生生死死,只有听天由命了。
这是一个不眠之夜,夫妻俩说着闲话,内心忧虑,无论如何也无法安睡。
一直挨到五更天,天刚刚蒙蒙亮,寇爷就整理衣冠,上了金銮殿。
然后是钟鼓齐鸣,御香缥缈,文武百官臣工进殿山呼万岁,朝见皇上完毕,分列两班站立,奸相钟似螃站立出来,启奏陛下说寇爷私自收养太子,犯了欺君之罪,现在有证人白浪检举控告,恳请陛下一查到底绝不姑息,查清楚弄明白,对相关责任人严惩不贷以儆效尤。免得国母林娘娘含冤而死,死不瞑目,要为娘娘复仇,给太子正名。
皇上一听,心里犯了糊涂,不知道钟奸相在说什么,犹疑半晌后才问道:“这件事事关重大,国丈只是风闻此事,是捕风捉影?还是有证人在此作证?此事已经过去八年之久,为什么现在又复奏此事?难道有证据可以证明吗?再说,当年林后所生的是女孩,被当殿摔死,为什么又说有太子流落民间被寇爷私自收养?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陛下,摔死的女孩是别人的,是冒名顶替的,是司狱官金武的妻子所生,在此,金武冒险串通作弊,以此来欺瞒陛下。在金銮殿上摔死的正是金武的亲生女儿,现如今真正的太子,在兵部尚书寇爷府上,陛下要详细查明,才知道具体案情。”奸相说道。
文武百官一听,非常震惊,顿时金銮殿如同一口大鼎,鼎内烧开了水,发出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