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侄,银子借到了吗?”大伯问道。
“哎——上山寻虎易,开口告人难。这常周员外为富不仁,不仅不借钱,还说父亲生前欠他的很多钱,现在要求还,总之不肯借钱给我。”太子说道。
“你父亲哪里会欠他的银子?只不过是一个不借钱给你的借口而已,可见真是铁石心肠,又是铁公鸡,一毛不拔,可以知道他全不顾念是同胞的情分。”大伯说道。
“如今出于无奈,只有将自己出卖为奴,然后得一些银子,将母亲安葬,入土为安,以此报答母亲养育之恩。”太子说。
“既然你有这个心,我就带你到南城,有一位功勋名将之子,姓峻名施,是五虎上将之后,平西王之子。他原来是江西省长沙府人,前任做到了山东省,奉旨巡边捕捉海盗和贼寇,作官清廉,两袖清风,让当地百姓安居乐业,不幸在山东府衙去世,所以,如今的峻施公子不愿当官,和母亲在山东省入籍,他们有百万家财,目前正需要一名幼童使唤,这正是一个机会,你去正合适。”大伯说。
太子答应下来,这一天,太子恳求他伯母看护母亲的遗体,然后跟随伯父一路跑到南城石府门口,请家人禀告,峻公子请进,伯父就将族侄要卖身葬母的事一一说了。
峻公子听了,连连点头,然后再看看太子,发现这孩子长得仪表堂堂,眉目澄清,心中暗叹,可惜这么小小年龄,正在父母面前撒娇的年龄,却要承受人间最苦最悲的事情,哎,可怜天下苍生,生存何等艰辛!
“小人家庭不幸,家母身亡,无门可以借钱,即便有伯伯叔叔兄弟,环顾一周,也都不容易,早就听闻公子爷为人行侠仗义,为此,在伯父引领下来求见公子爷,乞求公子爷大发慈悲,收留小人,感恩不已,功莫大焉!”太子说道。
“既然你有这样的孝心,以后一定会得到大的好的回报的。现如今,你需要多少身价来安葬你的母亲?”峻施问道。
“只求公子爷随意赏赐,多少随意,小的并非为了银子,只求能安葬母亲,完事之后,就算大功告成,银子多少都不在心上。这里就已经显示公子爷的恩德了。”太子说道。
“好一个忠厚之子,孝顺儿子。”峻施说道,然后吩咐人拿出五十两银子,整整一锭,交给了太子。
太子叔侄非常高兴。
“老汉我不会写字,侄儿也没读过圣贤书,怎么能写收下公子的银子呢?”伯父说。
“这个不妨!没有什么大碍,你是一位忠厚老人家,何况你的侄儿是大孝之儿,难道会言而无信吗?你先回家安葬你的母亲,不管用一个月,还是二十天,都无所谓,妥善安葬好你母亲,再来我这里,不用写字据文凭。”峻施说道。
太子叔侄十分感激,作谢而别,回家侯就准备棺材,装殓入棺,和殷宙合葬一起,结束葬礼。
事后,伯父说道:“侄儿,现在你卖身,然后殡葬了父母,这是尽孝之举,值得学习,将来,侄儿一定会得到上天赐福的,现在卖身为奴,幸亏遇到峻公子,是良善之人,不会让你去吃苦受累的,现如今你的家业已经空无一物,只有将你父母的灵位送到祠堂恭供奉,将这房子送出去,以在晨昏十分烧香纪念,你到了峻家也可以放心,不必牵挂了。”
“家里诸事都劳驾伯伯代劳了,感激不尽,但是,小侄以后再图厚报,目前没有钱,以后有了一定补上。”太子说道。
“叔侄之间,何必客气,都是一脉相传,不分彼此,不要见外,不需要多说了。”伯父说道。
这一天,太子忙完了丧事,就和伯父辞别,到了峻家为奴。
峻施十分高兴,太子果然是守信之人,代他到后堂来拜见正妻钱氏,然后来见三房妻妾,全都知道这个孩子就是家仆了,名字还是叫殷周。
因为他卖身葬母,是大孝,名声传开,众人都羡慕他小小年纪竟然有这样的善行,令人钦佩。
太子在峻家过了将近一年的时间,有一天,太子身体欠安,在一更天的时候,在书房里睡下了。
刚好是七月间,天气十分炎热,峻施出门到了书房外乘凉,只见书房里有一团火,火光冲天,他吓得不得了,觉得出了大事,到书房外一看,还以为是自己不够谨慎,只见书房并非火起。而只有一盏明灯,旁边的殷州正在睡着,鼻息呼呼,十分香甜。峻施暗暗称奇,心里狐疑不定,也不信封建迷信,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就又出去,到了书房外面,再往书房里面看,还是红光炎炎,高透当空,十分明亮。这个时候,峻施记在心里,就将殷周睡熟后发生的事,都告诉了钱氏。
“想一想,这个书房一向属于旧居。从来没有发生过怪异的事。有了红光,这是吉祥之兆。看来,这个孩子一定是一个传奇人物!”
“妾观察殷周,生来就器宇不凡,妾猜想,他一定不是下等之辈,今天有了祥瑞之气,日后大富大贵,也不知道,不清楚。说不定会实现美梦!”钱氏说道。
“你看我都快四十岁了,也没子嗣,就只有一个独生女,今年刚刚12岁,从来没见过三方四妾有过喜讯了,想必命中没有莫强求,知恩才会有动力进行。想必就是这样了。余生的情况都清楚了。我呢,就有一个想法,想收他为义子,不知道娘子意下如何?”峻施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