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别可是了,你都不怕留校查看,我怕什么记大过,至少我比你强多了。”吴小异调皮地嘻嘻一笑,“我还能犯错误,你却犯不成了,再犯就直接走人。”
“可这样对你不公平。”
“对你难道公平吗?”
白斌苦笑一下,想了想,问:“你昨天为什么不把书包送回我家?”
“我去你家了,你妹妹说你没回家,我想把书包给她,又担心你出事,就一直站在你家胡同口等你,等了好长时间不见你回来,忽然想到,你是不是去你妈坟上了,就寻了过去。”
吴小异说到这里,哼了一声。
“你真没良心,天那么黑把我丢在坟滩上自己跑了,我都吓死了!本来那天晚上就被那个流氓吓得够呛,昨晚又被你吓了一回。”
“对不起!”白斌自责地说。
“算了,不计较你了。”吴小异嘿嘿一笑,从裤兜里摸出一张折成四方形的纸,皱巴巴的,“你看看这个!”
“这是什么?”
“今天跑早操时,我借口上厕所,偷偷地溜出学校,去了那个流氓翻出校墙的位置。我本来想看看他的脚印和你的鞋能不能对上,地上都是枯掉的杂草,没看到脚印,却在草丛中发现了这个,当时揉成了一团。”
白斌狐疑地接过那张皱巴巴的纸,展开来,不由吃了一惊。
纸上用钢笔写了一些字,写的竟然就是那晚留在女厕所墙上的那首打油诗。
写了两遍,是两个人的笔迹。
上面的是别人的笔迹,涂涂改改,显然是草稿。
下面却是自己的笔迹,把上面的内容抄了一遍。
“很明显,上面这个人就是陷害你的人!”吴小异分析道,“他编诗的时候没模仿你的笔迹,因为要涂改嘛,编完了才模仿你的笔迹抄了一遍,觉得很满意,怕自己临时忘记了自己编好的诗,于是就带在身上。
“他趁半夜翻墙进入校园,潜入女厕所,照着这张纸把那首狗屁诗写在墙上,又画了那幅流氓画,不料被我俩撞到,慌乱之中,他把这张纸揉成团揣进衣兜,翻墙逃走时,这张纸不小心掉了出去,落到墙外的草丛中。
“那块表是他故意留下给你栽脏的,这张纸却是无意留下的,这就是证据,你把这些交给校长,一核对笔迹,很快就能找到那个人,学校对你的处分就可以撤销了。”
白斌激动不已,真的很感谢吴小异为他做的这些,一时却不知该说什么。
叮铃铃,上课铃响了。
“我只能帮你到这儿了,别的事就需要你自己努力,我去上课了。”
吴小异说完,转身向教室跑去。
跑了几步又回头说:“以后我得离你远点,免得又被人盯上!”
回到教室,白斌坐到座位上,脑海中不时地浮现出那张纸的笔迹,只觉得好熟悉,可一时又想不起像谁写的。
他向来只要求做好自己,很少关注别人的事。
况且他是复读生,对这个新班级的同学不是很了解。
这节是苑巧莲的数学课,白斌又因为走神没认真听课,忽然被苑巧莲点到名字时,站起来却不知道苑巧莲问的是什么。
苑巧莲失望地摇摇头,让白斌坐下。
“谁能证明一下这道题?”
班长张浩博把胳膊举得高高的。
“好,张浩博,你来证明一下!”
张浩博噔噔噔几步走上讲台,接过苑巧莲递过来的粉笔,刷刷刷地一顿书写,只用了三分钟,就把一道几何证明题的步骤写了出来。
苑巧莲频频点头,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白斌却浑身一震,急忙从裤兜里掏出那张纸,展开来,顿时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