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嘿……”
几个人都吓了一跳,只见陈丽梅裂着嘴,一个劲地傻笑,嘴角淌着涎水。
“妈你怎么了?”白斌担心地问道。
陈丽梅不回答,只是傻笑。
大夫摇摇头说:“她的头部受伤严重,看来智力要受到影响了。”
“那还能恢复吗?”白斌着急地问。
“够呛了。”大夫说,“如果她醒来时是正常的,那就没问题;醒来时是这个样儿,以后恐怕也就是这个样儿了。”
大夫又检查了一遍,领着几个护士走了。
白斌跑出病房,跑到院内的一家超市,用那里的公用电话给姐姐打电话。
“姐,醒了醒了!”
“爸爸醒了?”
“不是,是妈妈。”
“哦,”白文的语气一下子由兴奋变成了沮丧,“该醒的不醒。”
“可是她好像傻了。”
“傻了?”
“嗯,只会傻笑,不和人说话。”
“完了完了,”白文一下子泄了气,“一个植物人,一个傻子,这日子以后没法过了。”
“姐,你有空吗?过来看看吧。”
沉默了一会儿,白文说:“我怕是抽不开空,单位往死忙,我还要抽空回家看看那两个小玩意儿,明天还要给白真开家长会。啊呀,这可咋办?”
挂了电话,白斌返回病房。
一开门,他大吃一惊。
陈丽梅不知什么时候从床上下来了,正蹲在父亲的床前,把父亲的输液管拨下来,用针头扎着父亲的胳膊。
“嘿嘿,嘿嘿……”
每扎一下就笑一声。
白斌喊了一声大夫,过去把陈丽梅推开,夺过她手里的针头。
“妈你干什么呀?”
陈丽梅被推得倒退到墙角,盯着白斌看,却认不出他来,忽然委屈地大哭起来。
大夫和护士急忙进来,问明了情况,给白伟志重新输上液。
还好没出什么问题。
大夫生气地说:“你家再没人了吗?家里两个病人住院,每天就你一个人陪床怎么行?”
“都在忙,”白斌说,“三个在上学,一个不仅要上班,还要跑回镇上照顾弟弟妹妹。”
大夫叹了口气。
一个护士说:“可以请护工呀,这样下去怎么行?”
白斌想想,请护工还要花钱,还是算了吧。
大夫和护士走后,白斌好说歹说,把陈丽梅哄到床上睡觉,自己再一刻也不敢离开病房。
晚上也不敢早睡,等陈丽梅睡熟后,白斌才睡。
半夜醒来,借着昏暗的壁灯,看到陈丽梅的床上空着。
急忙起身,跑过去开了顶灯,环顾了一圈病房。
只见父亲平稳地躺在床上,却不见陈丽梅。
白斌急忙跑出去,跑到护士站,两个护士伏在桌子上睡着了。
“护士护士。”白斌叫醒了护士,“我妈不见了!”
“啊呀,你们这一家,可愁死我了!”
一个护士留守护士站,另一个护士跟着白斌到处寻找陈丽梅。
可是找遍了医院的几条走廊,也不见陈丽梅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