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言为定,可要雇个好车啊,桑塔纳以下的车我可不坐。”
“哈哈,没问题!”沈云飞站起来,指了指白伟志,“你呀,什么时候都忘不了享受。”
沈云飞走后,白伟志把白斌喊过来,让白斌把护理床推到电话跟前。
他本来是有手机的,可是跟着那辆桑塔纳一起报废了,再没买,所以只能用家里的固定电话。
白伟志拿起话筒,拨了一个号码。
“晚上过来一下!……大事!……别他妈的废话,老子是瘫了,但信用没坏,不会少给你钱的!”
啪地挂掉电话,指了指沈云飞放在茶几上的那箱牛奶。
“给我来袋牛奶!”
白斌过去撕掉牛奶箱,取了一袋递给父亲。
白伟志喝着牛奶,灯光撒在他脸上,他脸上现出一丝阴狠的神色。
白斌不由打了个激灵。
当天半夜,熟睡中的白斌被一阵敲门声惊醒,他披上衣服,出去开了大门。
来人戴着一顶前进帽,一条围脖遮住了口鼻。
“你找谁?”白斌有些害怕。
“你爸在家吗?”来人说。
“在是在,可是他已经睡了,你要不明天再来吧。”
来人推开白斌,径直走到白伟志的房间门口,推门进去了。
白伟志夫妻俩刚从医院回来那会儿,白斌为了防止陈丽梅半夜跑出去,每晚都要从外把门锁上。
后来发现陈丽梅睡觉挺安稳的,基本上一觉睡到天亮,也就不再锁门了。
白斌急忙跟了进去,扭亮灯。
白伟志已将床摇了起来,对白斌说:“你去睡吧。”
白斌哦了一声,退出了屋。
他在屋门前站了一会儿,听到里面两人在低声讲话,听不分明,但直觉要有大事发生。
从小到大,白斌就对白伟志十分惧怕,除了他做为家长的身份外,还觉得他很神秘,认识社会上各种奇奇怪怪的人。
有一次家里来了一帮人,和白伟志剑拔弩张地对峙,全家人都吓得胆战心惊,白伟志却一点也不害怕,最后那些人灰溜溜地走了。
在镇上人的眼中,白伟志就像一个演技精湛的老戏骨,一个千面。
他有时像个朴实的农民,和镇上那些低俗的男人讲各种荤段子,肆无忌惮地哈哈大笑。
他有时像个叱咤风云的大人物,谈笑之间,就能轻松解决别人解决不了的事情。
他有时像个手握重权的大将军,叉着腰往那一站,器宇轩昂,不怒自威。
他有时像个不务正业的小混混,一言不合,扑上去就打人。
对待家人,也是一人一个样,一时一种态度。
冷风袭来,白斌打了个哆嗦,赶忙跑回屋里。
过了两天,也就是白伟志和沈云飞说好的后天,沈云飞却没来要钱。
第三天一早,白家人还没起床,大门就被人重重地拍响。
“白伟志,你开门!”
是一个尖细的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