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自己是跳进黄河里也洗不清了。
顿时泄了气,不挣扎,也不反抗了,任由白武打。
最后是白真和白双听到动静,跑过来把白武拉开。
白武指着白斌吼道:“你们以为钱全是我拿了?我才拿了多点呀,他拿的最多,都送进城里的窑子里了!”
白真和白双对望一眼,似乎不完全明白。
白斌怕白武说出更难听的话来,忍着疼痛,扶着墙站起来,把弟弟妹妹推了出去。
弟弟妹妹回屋睡觉后,白斌打来水洗了头和脸。
照着镜子看了看自己,脸肿得不成样子,鼻子很明显地塌了下去。
“妈,”白斌轻声呼唤着,“你告诉我,我到底该怎么办?”
睡了一觉起来,脸上消了一些肿,但还是很难看。
白斌真不想出去丢人现眼,但是调整了一下心态,还是推着三轮车去上菜了。
白武上学走后的不多天,白真和白双也开学了。
开学那天,白真临走时问了一句白斌:“哥哥说你做了那些事是真的吗?”
“没有,他胡说的,”白斌解释道,“我没做那种事。”
从此以后,白斌发现镇上的人看他的眼神都有些不对劲,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
而且有时和他说话也带着刺,尽管脸上都带着笑容。
“老子英雄儿好汉,老白当年常在花中走,吃喝玩乐全不愁,儿子肯定也差不到哪去!呵呵!嘿嘿!”
“男人嘛,不沾花惹草还算个男人吗?”
“小白啊,听说城里的女人可会玩呢,各种招式都会,哈哈,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
白斌这时才想起,这些话他前几天其实就听到过,只是他忙得焦头烂额,没顾上多想。
镇上的男人们爱讲荤段子,白斌一般都不听。
看来,他们确实是听到些什么了。
白斌又想起暑假期间的一天,沈曼和张浩博过来和他聊了一会儿。
沈曼考上了市一中,张浩博差点,考上了市二中。
白斌当然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张浩博是技不如人,沈曼是有个好老子。
“白斌,”沈曼一改往日对白斌的冷漠态度,“你要是不退学,咱俩可就是同学了。”
她又说:“不知道住在学校里,有没有空出去干那些事。”
“干什么事?”白斌茫然。
“呵呵,”沈曼和张浩博对望一眼,“就那种事呀,灯花酒绿,莺歌燕舞,什么夜总会了,KTV了,还有,还有,就那种地方了。”
“学生怎么能去那种地方?”白斌随口说。
“噢,是啊,学生不能去那种地方,被学校知道了肯定会开除。”
沈曼又和张浩博对望了一眼,两人的眼中都有些暧昧的神色。
“不过你不是学生,你可以去呀,哈哈,你多久去一次?”
白斌当时只以为沈曼在开玩笑,便没理她。
现在想想,他们肯定也是知道了这事。
关键是,他们知道的是一个错误的版本。
白斌虽然做好了对流言蜚语免疫的准备,但这时想起这些来,还是十分痛苦。
发生在母亲身上的事,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人们的悠悠之口堵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