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事都有第一次,男人不喝酒,枉在世上走。”
周密兴致很高,倒了三杯,一杯给郑玉萍,一杯给白斌,一杯留给自己。
“你已经上了社会,有些交际应酬是必不可少的,咱们这传统,无酒不成席,无酒不成礼,不会喝酒寸步难行。”
白斌倒不觉得不喝酒能影响什么,至少不会寸步难行,而且由于对哥哥经常耍酒疯而对喝酒非常排斥,但是不忍弗了周密的盛情,便没再推辞。
“我不喝!”郑玉萍把面前的酒杯推在一边。
“咋了?小白在场害羞了?”周密亲昵地把手臂搭在郑玉萍的肩膀上,“你以前可是从没推辞过呀,和我抢着喝呢。”
“谁和你抢了?”郑玉萍反驳道,“你一喝酒就没完没了,不用人劝,自己灌自己,我不抢你的酒,你还不得把自己喝死?”
周密嘿嘿一笑,对白斌说:“你嫂子喝酒那可是女中豪杰,酒量比我大多了,三十晚上,就我们俩,她把灌得上吐下泻。”
“那是我灌你的?”郑玉萍白了他一眼。
“来!”周密端起酒杯,“为了硕果累累的昨天,为了飞黄腾达的明天,我们干杯!”
郑玉萍扭捏了一下,也端起了酒杯。
白斌也只得端起酒杯。
三只杯子在空中碰了一下,郑玉萍轻轻一抿,杯中酒下去一半;周密豪爽地一仰脖子,滋溜一声响,然后把空酒杯展示给白斌看,他咬着牙吸着气,不知是享受,还是难受。
“你慢点喝!”郑玉萍轻声埋怨道。
白斌把酒杯放在嘴唇边,一股呛人的味道直冲鼻孔。
他皱皱眉头,学着郑玉萍那样轻轻地抿了一口,感觉好辣,嘴唇和口腔都要被割裂了似的,咽下去,喉管、食道顿时穿过一条火龙,直达胃里,又像炸开一朵烟花,把胃壁都要灼伤了。
忍了忍,又将剩下的酒喝完,感觉像上了一次刑。
“哈哈……”周密大笑起来,“多喝几次就好了。”
白斌以前见过父亲和哥哥喝酒,见他们好像很享受的样子,就是刚才郑玉萍一个女人也喝得轻描淡写,而自己却一点也体会不到享受的感觉。
喝第二杯时,感觉不如第一杯那么痛苦了。
第一次喝酒容易上头,三钱的小盅连喝了三杯,白斌就觉得脑袋晕晕乎乎的,血管里的血液四处奔腾,皮肤酥麻,蒸腾着热汽,倒确实挺舒服的,酒也不那么难咽了。
大家边吃边喝边聊,总结过去,规划未来,谈谈国家大事,讲讲生活琐碎,基本都是周密一个人在说。
周若愚和周若敏对白斌仍是不友好,白斌好几次抬头,无意看到他俩嫌弃的目光。
白斌的酒意越来越浓,心中各种思想纠缠交汇,时而难过,时而欢乐,时而激动,时而压抑,原来酒真的可以放大人的情感。
趁着酒劲,白斌向周密说了白小异的事。
当然,他的神志还很清醒,没说孩子是姐姐生的,说是他在火车站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