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哥你行吗?”白斌有些担心,“要不明天就走吧。”
“不碍事,我必须要回去,否则明天你嫂子让我跪搓衣板,嘿嘿。”
周密说着上了车,跟白斌说了声再见,发动车子正要走,白斌叫道:“周哥!”
“怎么了?”
白斌吞咽了一口口水,终于鼓起勇气开口:“按理说,你现在要买地,正是用钱的时候,我不该向你张这个口,但是我再没有别的办法。”
“你要借钱?”周密听出了白斌的言外之意。
“嗯,”白斌点点头,“因为我家捡了那孩子,计生办的人要罚款,我差点。”
“差多少?”
“再有7500就够了。”
周密考虑了一会儿,说:“行,你明天过来拿,我现在身上没带那么多现金。”
“谢谢周哥了,我给你算二分利息。”
“说什么呢?”周密嗔怪道,“你跟我拿点钱,我还跟你算利息?把周哥当成什么人了?”
说完就开上车走了。
第二天上午,白斌去上菜,周密已将钱给他准备好了。
回到镇上,白斌先去交了计生罚款,办了领养手续,本来要去下户的,走到派出所门口,又迟疑了,他想到吴小异说的那些话,外甥女成了妹妹,总感觉不得劲。
再等等吧,反正孩子现在也不需要户口。白斌最后这么决定。
白家是镇上的新闻制造中心,白武嫖娼被抓,白真和白双打砸宣传栏的事还没彻底平息下来,白斌捡到孩子的事就又被吵了起来。
镇上的人很不理解白家,他家穷得快连饭都吃不开了,还要学雷锋做好事,为此不惜缴纳一万元的计生罚款,在他们以为,白家挣下的每一分钱,都是他们的;白家花出的每一分钱,都让他们心疼和不满。
他们买菜的时候,就难免把这些不满的情绪表露出来,询问完情况,往往会来一句:“你家真有钱!”
对此,白斌不作过多解释。
也有人对这孩子的来历产生了怀疑,他们虽然不当面质疑白斌,但从他们的表情中可以看出来。
人们,尤其是女人们,就借口串门到白家打探情况,令白文往往应接不暇。
女人们名义上是来看孩子,实则兴趣点却在白文身上,眼睛不住地往白文身上瞟。
虽然白文已给孩子断了奶,身体也恢复差不多了,但人们还是觉得不对,生过孩子的女人,和没生过孩子的女人是有区别的,做过母亲的女人都有体会。
“白文,你每天不去上班吗?”
“我,我辞职了。”
“你那么好的工作,怎么能辞职呢?况且你家现在这么需要钱。”
白文每每无言以对,及至再有人问她时,她就改了说法:“我请假了。”
然而对方马上说:“你不是辞职了吗?”
白文烦死了,但她不能把这些“热心”的邻居拒之门外,表面上还得装出十分欢迎的样子,给她们端茶倒水,陪着笑和她们聊家长里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