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务之急是找工作,最好能找一个管吃管住的工作。
以前上班的那家绒衫厂自然是没脸去了,一是因为全厂的人都知道自己偷盗了厂里的羊绒纱,二是胡凤娇知道自己生孩子的事,说不定现在已经传得全厂皆知了,自己去了只能是自取其辱,况且人家也不可能再要她。
她开始还把希望寄托在一些大厂上面,毕竟自己有工作经验。
定东市的羊绒衫厂很多,有大的有小的,也有一些个人开的手工作坊。
可是找了几个大厂去应聘,人家早就知道了她监守自盗的事情,把她列入了黑名单,直接回绝了她。
又找几个小厂子问,倒是没把她列入黑名单,只是多数不缺人。
当然也有缺人的,人家问她以前干过没,她说以前在大厂做过收发工作。
“大厂干收发?那你这关系挺硬呀!不过我们不需要收发,那么轻松又油水大的工作,都是厂长的亲信干的,别人想都别想。”
这时白文才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让她失去了一份多么难得的工作。
她只能退而求其次:“那挡车工呢?”
“你以前干过没?我们只要熟练工。”
白文无奈地摇摇头,沮丧地离开了。
最后,她不得不把目光投向那些个人开的手工作坊,但结果都是一样的,人家只要熟练工,要当学徒的话,没有工资,更别说管吃管住了。
跑到天快黑时,白文终于把自己推销了出去。
那也是一家手工作坊,有四五十平米大,有几台车,老板是个名叫潘志清的中年胖女人,对,就是白武在网上搞定的第二个女人。
潘志清答应让白文带薪学徒,学徒期间,给她四百元的基本工资,学徒期结束,再加计件工资,虽然和白文从前的工资相差甚远,但好歹有了经济来源。
“管吃住吗?”白文问。
潘志清笑了,车间里的几个女工也都笑了,潘志清指了一圈摆满机器和各种原材料的车间,“你看看哪有住的地方?”
白文考虑了一会儿,答应了,潘志清让她明天来上班。
当天晚上,白文在一间小旅馆住了下来。
小旅馆名副其实,确实很小,只能摆下一张床,没有卫生间,上厕所和洗漱要去公共卫生间,床单被罩污迹斑斑,散发着一股难闻的异味,这令平时养尊处优的白文实在难以接受。
但是没办法,她离开家时,跟白斌拿了很少的钱,必须要一分钱掰成两瓣花。
睡下后,身体裹在油腻的被子里非常难受,不是这痒痒,就是那痒痒,翻来覆去睡不着,那时天还很冷,小旅馆的暖气供得半死不活,不盖被子还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