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羞,我怕我爸妈会看出来。”
“看不出来,放心吧,他们怎么会看出来呢?”
“你一个人回去吧,我就在这儿待着呀。”
白武有些不高兴了,说:“你这样就没意思了吧?说好的要一起去参加我姐的婚礼的!”
他之所以一定要让沈曼参加婚礼,也是为了满足他那可怜的虚荣心。
沈曼是镇上的一朵花,而且是沈云飞的独生女,可谓是出身书香门弟,领着这样的女孩去参加婚礼,比开着潘志清的车更让他感到心满意足。
让那帮看不起他的男同学瞧瞧,什么才叫有本事的男人,什么才叫爱情事业双丰收!
沈曼最终还是跟着白武回到了镇上,失身于白武的她忽然觉得自己丧失了自主权,仿佛在白武面前低了一头,她应该听他的,这里边有爱恋、有依赖、更有一种敬畏和无助。
那道膜,拉近了她和白武的关系,却仿佛隔开了她和爸妈,以及其他人的关系。
她是白武的人了,他成了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超过了血脉亲情。
这就是身为女性的普遍心态,也是一个女人的悲哀,况且沈曼只是个17岁的小姑娘,心智还不成熟,缺乏独立处事的能力。
走在半路上,沈曼给母亲打了个电话,问白文结婚请她家没,苑巧莲说,请是请了,但不去了,沈曼说,那我替你们去吧。
苑巧莲不让她去,她已挂了电话。
……
婚礼省略了娶的过程,男女双方合在一起办,不然宾客太少,显得冷清。
郑建强的新房院里支起了临时炉灶,一个厨师,两个伙计正在紧张有序地忙碌着,空气中散发着油锅气。
屋里摆了五张桌子,显得比较拥挤。
还没开席,人们在院子里说着闲话,白文在卧室里陪着几个女同学。
她盘起了头发,化着浓妆,头上插着花,穿着一身大红旗袍,把她的身材衬托得更加玲珑有致。
女同学们也都打扮得花枝招展,比美似的,叽叽喳喳地吵闹个不停,气氛十分和谐。
唯一感到不和谐的是白小异,现在已改名为郑小异,大概是受到了热闹气氛的影响,她一会儿也不消停,在人群中跌跌绊绊地玩耍一阵,又要上炕。
等白文把她抱上炕,没过几分钟,她又叫喊着要下地。
她还不会说话,但嘴里不停地嘟囔着,含含糊糊地,已有了“妈妈”的雏形。
白文一边和同学们说话,一边需要照看着白文,满足着她各种“无理”要求。
每当她去管孩子时,女同学们就相互看看,眼神中流露出异样的神情,心照不宣。
还有一个不和谐就是陈丽梅,虽然白斌一早给他梳洗了,换了干净衣服,但一会儿工夫她就又弄得披头散发,蓬头垢面,嘴里乱叫着跑来跑去,喝止不住。
所以宾客们的注意力很快由婚礼本身转移到白家这家“奇人”的身上了。
但凡主家的人不在场,他们就开始议论白家,从白伟志身上议论到郑小异身上。
白家人不简单啊,老的有一套,小的有一套,男人是男人的厉害,女人是女的厉害。